跟谁学两月之内两次被做空，多位业内人士称看

经济观察网 记者 任晓宁 继2月25日被灰熊做空后，4月14日晚，在线教育公司跟谁学又一次被香橼做空。

即使在近期中概股面临做空潮的大环境下，两个月之内两度被做空，并不常见。

两次做空后，跟谁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陈向东均在朋友圈发布了言辞激烈的回应，指责做空报告是“无耻的报告”，做空机构“完全是一派胡言”，并认为做空机构刻意曲解及污名化中国上市公司。

4月8日，在好未来自曝造假当天，跟谁学紧急召开发布会，对2月份的做空报告做出回应。一位在线教育高层告诉经济观察网记者，当时的回应没有完全解除疑惑。

当前，包括新东方在线、好未来、网易有道等在内的上市在线教育公司均处于亏损或下滑中，跟谁学2019年收入同比增长4倍，净利润同比增长10倍以上，这引起了做空机构的质疑，两份做空报告均质疑跟谁学收入夸大了70%以上。

记者向几位不同在线教育行业人士打听跟谁学，他们都称看不懂。上述在线教育公司高层说，“不能讲是不正常，但仍然看不懂。”一位有过多家在线教育公司经历的人说，跟谁学很少参与业内活动，教育圈有一个小圈子，他没见过跟谁学的人。一位关注在线教育的投资人说，跟谁学平台做的还可以，不过涨的太多了。

另一位在线教育公司人士认为，跟谁学市场公关系统化不足，这是他们现在如此被动的原因之一。

因增长难以置信而被做空

与之前浑水做空瑞幸的调查2000多家门店后得出的实锤证据对比，两份做空跟谁学的报告，业内认为实锤证据不算充足。

香橼质疑跟谁学的原因是，在大部分一二线城市家长从未听说过跟谁学时，其增长为何如此迅速。与新东方、好未来、新东方在线业绩对比后，香橼机构认为，“鉴于当前的行业竞争情况，跟谁学的增长看起来更加令人难以置信”。

4月3日，跟谁学发布了一份数据非常漂亮的2019年财报，收入同比增长4倍，净利润同比增长10倍以上。根据跟谁学2020财年第一季度营收指引，其增长速度还将保持至少300%以上。

这份财报没有得到做空机构的认可，香橼称，在跟踪了超过20%的跟谁学旗下课程后，认为其夸大了70%的收入。

此前2月25日，灰熊（Grizzly）也发布一份针对跟谁学的50多页做空报告，指其财务造假、2018年净利润夸大了74.6%、刷单。

做空机构提出的质疑，跟谁学多次做出回应。对于夸大70%收入，陈向东称，做空机构没有计算跟谁学旗下K12品牌“高途课堂”的收入。

对于刷单，陈向东称，做空机构提到的某媒体报道的跟谁学在2015年的刷单事件，是被主观捏造的。

跟谁学财报审计机构是德勤，陈向东说，因为增长太快，德勤对跟谁学的审计比别的公司都多，造假和刷单不可能被包容。

神秘的跟谁学

上述在线教育公司人士告诉记者，尽管同在一个行业，他也是从跟谁学宣布大规模盈利后才开始关注这家公司的，之前关注不多。

在线教育行业目前仍普遍亏损中。同为美股上市公司，2019财年，新东方在线净亏6410.9万元，整体下滑超过170%。好未来2020财年前三季度盈利同比下滑97.6%。网易有道2019年亏损6亿元。尚德教育净亏损3.952亿元。

其他未上市的在线教育公司，如VIPKID、51talk、猿辅导，也都处在亏损中。曾有机构预测，在线教育的战略亏损期仍将持续至少三四年。

跟谁学成立于2014年6月，创始人陈向东曾担任新东方执行总裁。2019年6月，跟谁学在美国上市，市值一度超过100亿美元，仅次于好未来和新东方。跟谁学最为难得的是，是一家盈利型在线教育上市公司，去年一年，业绩增长迅猛，利润获得10倍增长。

陈向东在4月8日自己也提到，行业中目前都是亏损状态，跟谁学作为一家没有品牌，没有广告，没有营销的公司，且能盈利2.86亿元，业界对跟谁学有质疑。

跟谁学的好成绩从何而来？

根据陈向东的说法，2018年，其用户主要来源于微信社区运营，获客成本低，在市场上的投入比别人少。2019年，在头条、抖音、微信投放量很大，并且对流量掌控做的非常好，效率更高。其B2C在线直播大班课商业模式效率高、成本低，“跟谁学定价和别人不一样，销售和服务跟别人不一样”。另外，跟谁学员工数量6000多人，少于其他动辄过万员工的同行，“每个主讲老师学生数量比别人多一点，就比别人节省了。一个销售工作时间更长一点，就比别人节省出来了。”

上述在线教育公司高管告诉记者，在线教育行业获客成本低，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其他在线教育公司也在做微信私域流量，会比公域流量低，但是不可能低到那个程度。”

昨晚被做空后，跟谁学股价一度下跌9％，随后又上涨。最终收盘价为31.20美元，跌幅0.64%，市值74.46亿美元。

香橼称，目前曝出的报告是跟谁学系列报告的第1部分。因疫情下北京严格控制人员流动，香橼在中国境内的一系列现场调查结果的展示被延迟。但很快就可以提供更多证据，用以证明欺诈的程度和学员刷单背后的机制。

目前，做空的阴影仍然笼罩在跟谁学头上，跟谁学还需拿出更有利的实质证据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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