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娱乐 2020-02-14 13:13 的文章

“歌手”周深:“不男不女”这种标签化贬损,

上周五的《歌手2020》,第一个登台的周深以一曲《大鱼》开场,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绩。有人形容: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大鱼来自:新闻晨报00:0005:18

周深有一把独特的嗓子,这把嗓子成全了他唱歌的梦想,也曾让他痛苦不堪——“不男不女”“人妖”这种标签化的贬损从小伴他到大,这种恶意中伤是他童年最大的梦靥,也是他事业上的绊脚石。

周深是留守儿童,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他和姐姐相依为命。初中时,因为自己的嗓音和作态与其他男孩不同,同学给他取了“人妖”“不男不女”这种带有侮辱性的外号。周深一度很自卑,直到高中在校园歌唱大赛获得冠军后,他才找回那么一点自信。

周深非常渴望群体的接纳和认可,他说自己以前唱《Memory》(音乐剧《猫》主题曲),几乎每次都会掉眼泪。《Memory》是渴望回归的魅力猫,在被猫群拒绝后演唱的一首歌。这让周深想到自己一直被排斥的成长环境——每每伸出手去,却被人生生打落。

高中毕业后,周深在父母的资助下前往乌克兰学医。

那段日子很苦,老师上课说波兰语,他一句都听不懂。每天上课2小时,回家翻译要花5小时,其余时间要么在家看显微镜的玻片,要么看理论书,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可考试仍旧挂科。

他曾跟我回忆,有一次两门课程竟然及格了,但理由却让他啼笑皆非,“一个老师对全班说,你看人家周深多勤奋,虽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是人家每堂课都来啊,我给他一个过;另一个老师说,你看人家周深多认真,一直在那里记笔记,虽然我看不懂记什么,但是他真的有在记啊,我给他一个过!”

读书一年后,周深在情绪崩溃前作出退学的决定。他和父母商量,他们都不同意,“要么你复读一年再学医吧,或是学一个小语种之类的。总之,你不要学音乐,因为家里没办法帮你。”周深当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说,“学语言你们就可以帮我了吗?”次年,他偷偷报考了乌克兰利沃夫国立音乐学院,学习美声。随后的两个月,他一直和家里冷战,父母断了他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曾问他:“你事后有觉得自己冲动吗?”周深说,“有,但我觉得学音乐还是挺快乐的。”

人在逆境之下,内心是平静的,那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产生的一种自我安慰的麻痹,也可以称之为坚毅或者固执。

那段海外求学的日子,周深把生活的苦闷化成一首首歌,放到网络,收获了很多知音。彼时,第一、二季“好声音”四处海选,导演听到周深的声音力邀他参赛,但他自卑,不愿抛头露面。

第三季的导演为了说服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发语音信息给他。有次周深早上起来,一看有10条60秒的语音,他一边刷牙一边听……他形容:导演的语音像个有声读物,陪伴着自己在乌克兰的生活。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周深心动了,他想:别人为了你的梦想在那么努力地推进,而你却在往后退缩,哪怕抱着侥幸心理,为了这位导演也要去试一试,无论转不转身,也是告诉她一个结果,至少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好声音”结束后,周深幸运地得到歌手的工作,却也陷入了冷清,他形容自己是乐坛的三无产品:无背景,无人脉,无资源。乐坛这条路,他比别人要走得更辛苦,童年造就的自卑仍旧如影随形:他没办法在团队里做中心人物,站上舞台成为一种煎熬;他已经到了不喜欢自己声音的地步,故意把耳返音量调小,害怕听到声音的任何细节……

2016年,《大鱼海棠》推出电影推广曲《大鱼》。最初,这首歌是要找王菲来演唱,但因为片方资金的关系没有合作,最终在他自己的争取和高晓松的力荐下,《大鱼》落到周深的头上,他凭着这首歌成为很多人心中无可取代的“女声”,无关男女。

周深出道5年,人生路还有很长。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让“男女有别”,泯灭了其身上的独特,并始终以自身的方式吸引着别人,让更多人接纳。我无法让所有人都接受周深,因为偏见像一座大山,横亘在人们的心上,但我希望对于异己的人,我们能保持一种尊重,而非倾尽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