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跌下神坛,29岁上榜福布斯!李诞如何做到身
李诞,一个自带热搜的名字。
参加《向往的生活》,慢综艺的代名词是吃饭,种田,远离尘嚣,硬生生被李诞过成了好吃懒做,见地就躺的日子。可就是招人喜欢,美其名曰"佛系"。
去给《奇葩说》当导师,辩题"救猫还是救画",眼看着救猫这一方要败了,李诞上台,三个论点,一顿妙语生花,不仅把猫救了,还输出一把"自私人生论"。
观众是什么反应?爱得不得了,直接叫"救命啊"。
化腐朽为神奇的能耐,李诞是有的。但是不是时刻都能用上呢。
那就不一定了。
最近上线的《笑起来真好看》,娱乐综艺大姐大谢娜担任出品人,老牌笑将沈腾一同助阵,再加上李诞独特的脱口秀搞笑风格,本来可以玩得风生水起,可五期过去了,表演嘉宾来了又走,水花不少,但多是尴尬的水花。
节目一开始,谢娜选择压轴出场,李诞只好选择与沈腾尬聊。
许久,谢娜来了,花蝴蝶一般在房间中间旋转,李诞显然不适应这种繁花纷乱的风格。于是,机会来了,赶紧吐槽。
虽然坐在人群,李诞自始至终却都是一种"独乐乐大过众乐乐"的状态。
都说这几年是李诞人生巅峰。
和黑尾酱结婚,手握好几家公司,一出书即畅销,还不到30岁,身家就过亿了。成功是事实,更让人着迷的是,他身处喧闹又试图拉开距离的暧昧状态。
01"小时候大家都有憧憬,做科学家啊什么的。但我从小就没有理想,我从来就没有理想。"接受采访时,李诞直言自己是个看一步走一步,随波逐流的人。
他出生在内蒙古查干诺尔特的碱矿场,人少,草倒是挺多。草一多,就和外界隔开了距离。
城市里,同龄的孩子开始吃汉堡的时候,李诞最盼望的就是每周只来一次的蔬菜车,能吃上口新鲜可口的大白菜已经是奢侈一回。
那时候的他,不知马桶是什么,要拉屎了,就去外头大草原上蹲着,一边蹲还得一边前后摇晃着身子,不这么弄,草原大蚊子一口咬下来,屁股能肿起个大包。
正因如此,后来他主持《吐槽大会》,直接吐槽想要逃离北上广的人,说,他就来自远方,诗和远方的生活,他真的过够了。
那年小升初考试,李诞没能考上重点初中,父母急了,赶紧舔着脸嘻嘻哈哈地求人,李诞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上了初中后,他拼命学习,每回都要考年级第一,只为给父母争口气。
然而,靠聪明才智考试,挑战性太小了,父母的生活也没因为他有所改变,该求人还是求,该低头还是低头,学习的意义消亡了。
从那时起,李诞开始猛劲儿玩,考上重点高中后,玩得更厉害了,他听摇滚,读王朔,读阿城,读米兰·昆德拉,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读书。
最终,高考之后,他又复读了一年,才考上了大学。
02想逃,想反抗,想要追求更理想化的理想,是李诞这一时期的人生坐标。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泄愤的出口:喝酒。
高中最后一个假期,他第一次尝到了一醉解千愁的畅快。南下去广东上大学之后,便和酒形影不离了。
为了反抗学习(或许还有庸碌),他天天逃课,他天天醉酒,几瓶啤酒下肚,他就躺倒在宿舍的地上,满腔的愤怒,觉得世界太不靠谱,活着就是痛苦。
后来,网络成了他另一个出口。
在网络的世界里,他深讨哲学的隐喻,追捧奥利地主义的自由快活。他发表自己读佛学的心得,把大和尚空舟写得灵慧逼人,精于算计,懒散又有大智慧,小和尚澈丹天真善良,虽是佛门中人,却始终踏不出红诸事烦扰。
有人整理了发到豆瓣上,有出版社看中,找李诞出书,他婉拒了,"我才不干,我觉得我写的是垃圾,给我钱我也不干。"
他开了微博,编剧史航发现并看好他,邀他来北京玩两天,进了史航家的门,就睡沙发,出了门就去最文艺的地方晃荡。作家阿城正好开讲座,他站在人群中,看见了东东枪和蒋方舟。
那时饭否兴盛,大家都玩。奥美广告创意总监东东枪觉得李诞是个诗人,李诞则看好段子手王建国的宅男气,邀请了几次,才一起吃了火锅。一来二去,离学校越来越远,离文化圈子越来越近。
在北京混的朋友,都希望李诞毕业后来北京,他却没有太多打算,当时的女朋友在广州,待在广州也不错,每个月工资4、5千,一辈子很快就混过去了。
03快毕业时,李诞进入新闻系学生梦寐以求的"南方系"报业实习。
实习没多久,他就退出了。
因为那年春季,他刚排了长队把春运的票买到手,转头就听见单位里的同事说,春运票根本不用自己去排队买,只要找跑春运口的记者朋友留两张就可以了,排队多傻。
与理想的对立并不意味着愤恨,李诞当时就想明白了,其实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世界就是这样运行的,他只能加入。
2013年,东方卫视《今晚80后脱口秀》开播一年,优酷点击过8000万,广告过亿,全国收视率第二,这股野生力量,让节目核心创作人叶烽紧张了,得多网罗几个段子手进来,撑住节目。
这时候的李诞,心里虽然明白世界的运转,但行动上还是喜欢慢半拍。
酒依然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经常提着个小酒瓶,走在大街上,边走边喝,喝到朋友都下班了,他就找一家店,把人都约来,继续喝。
为了生存,后来他不得不去了去了上海为《今晚80后脱口秀》撰稿,第一次发工资,7000千块钱整整一沓现金。但李诞还是忍不住回北京。他依旧喜欢那种找朋友喝酒,聊天,享受繁忙之外的醉生梦死的感觉。
但时间越长,想走的冲动就越少。李诞发现,他挺喜欢脱口秀的。
脱口秀是一个人的表演,可控性非常强,基本上只要写好稿子,反复打磨之后,就可以直接交到对接的表演脱口秀的人手上,直接与那个人对接,这对李诞来说,可谓不可多得的自由。
"我猛地发现做这个也不错,用这种方式来剥离,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2016年,叶烽再次找到李诞,想让他上台做脱口秀,理由也很简单,有钱一起赚。当然,也不只是为了钱,第一次登台,李诞只得了800块钱,更多的,是一种在参与中得到了理想主义的释放。
观众反应不错,2017年1月,以李诞为主力艺人的《吐槽大会》正式上线。
镜头里,他染了一头芭比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松垮垮的。说出的段子,四两拨千斤,若有似无,又直击要点,这种感觉,有点像抓痒痒,即将要抓到了,又突然不见了,于是你总是期待着要抓到这个痒痒,总是意犹未尽。
《吐槽大会》火了,李诞也火了,两者深度捆绑,节目或许浅薄,但李诞在微博上那些抄台词,那句"人间不值得"却撑起了节目的厚度,甚至,反响空前绝后,深深戳中这个时代年轻人的心。
李诞曾说,他最讨厌标签,因为会导致别人的误解,但现在他发现,标签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个人形象注入观众心中。
他很享受"加速误解"这一过程。《脱口秀大会》《周六夜现场》之类仿照脱口秀节目,加深了他的笑将标签。
《向往的生活》上,他懒得出奇,什么都不干,动不动就休息,如果要干活,那就拿着自己的新书到处送。
《奇葩说》上,他锋芒渐收,一副欲说还休的状态,蔡康永看不下去,提醒说,"蛋总不用一直闪避没有把握的事情。"
与此同时,李诞更谨慎了,他也开始加倍努力地维护自己已有的一切。
在公司群里,他是最早扔稿。他拉着大家一起做选题,常常工作到半夜,别人都走了,他还会继续工作一会儿,把该处理的工作处理完。
吐槽国足那次,他日程很满,几乎没时间备稿,可头天晚上看了几个要点,第二天赶早上的飞机,段子就新鲜出炉了。
有一次,李诞去日本旅行,和梁文道有一次远程连线,谈到理想与现实。
梁文道说,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今天很多年轻人,很喜欢问这类"很大的问题",比如把自己人生上的一些遭遇归纳为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好像理想和现实真是两回事一样。
李诞说:"解决这种所谓的"人生的巨大困惑",解决不了的这些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好好工作,能加班的时候多加班,疲惫一点,累一点,多赚点钱。要通过不停做事,才能明白一些问题,当真正开始做事之后,那些所谓的问题反而变成一种安慰。"
李诞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时常会在节目中突然拉开距离,表现出对他人的不满意。
比如,"救画,还是救猫"的话题。他拉了反方一把,同时更借题发挥说出了很多。
比如,与阿雅一起录制《奇遇人生》,奇人、酒场、放肆的聊天,认知世界的新边界,都到位了,他才试探着,将标签全部撕下,不再对抗节目,而是努力去成为节目的一部分。
比如,《笑起来真好看》。黄澄澄说,有一次做演出,谢娜坐在台下时笑声让人印象深刻。谢娜拉东扯
西,几个人演记不住,地点在哪里也弄错,李诞实在没忍住,大声吼道:乌镇戏剧节。
多年努力,他依然在找那个自恰圆融的平衡点,能到位地讽刺别人,又不至于让大家翻脸。
比起谢娜大张旗鼓地彰显自己和强行搞笑,比起沈腾对自身喜剧天赋无法施展的无奈状态相比,李诞要柔和的多。别人不想做的事,他会找个机会接过来。
网络世界更新换代太快了,而与之相匹配的,是李诞自身消融的速度。
05有人说,李诞是时代的新浪潮,总有一天会褪去。
对于李诞本身来说,这与其说是悲观的预测,还不如说是鲁迅《立论》现实一瞥。
2018年,《十三邀》采访李诞那一期刚出来,大家都在群嘲许知远,但如果有心回头去看,就会发现,不管是讽刺,还是真心交流,李诞对语言的把握,对节目节奏的把握都是最好的。
他知道他要说什么,也知道如何回击许知远,他小心翼翼拆解着自己的答案,试图避开宏大又深刻的议题,但同时,他的每句话又以某种暧昧的方式,触及到宏大。
这样的聊天,不能说,许知远不能适应,而是它根本不是许知远的聊天,是李诞的。
节目结尾时,李诞站在街上,摇晃着脑袋,与许知远说再见,镜头停留在许知远这边,虽然许知远还在纠结,但李诞已经自控地将自己的世界收起,准备消失在人群中了。
李诞火是火了,但他也曾看起来给人一种膨胀的错觉。
2018年,他在《奇葩说》上一次次打断别人的讲话。例如打断薛老师,打断马东,甚至打断很多的选手......
也因此他被网友群攻,说他缺少修养。
此时李诞刚刚成名两年,没想到就迅速跌落了神坛。
后来,他剪掉了那一头死亡芭比粉,把寸头的造型保持了下来。他树立佛系,懒惰的标签,也渐渐被极高的工作效率消融掉。
可是如果你说,他就是顺应潮流,潮流如何他就如何。这就又掉进了"过去的"李诞的圈套里。他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在这个世界摸索自己的位置。
《笑起来真好看》,沈腾无意中评价了李诞,很到位。
李诞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秘真我,但参加的节目越多,曝光量越多,就越容易露馅。过去那些忸怩、自我放弃,不过是表象而已,在表象之下,还有另一个李诞,一个想要把手头的活儿干好的李诞,一个早早就立了妥协底线的,自我要求很高的李诞。
"靠被人喜欢来工作是很幸福的事情,浪费这样的工作会遭报应。"
过去的李诞或许迷茫,但现在他早就明白了,他是幸运的,他要珍惜这份幸运。
2019年,福布斯中国公布了2018年中国"30位30岁以下精英"榜单,笑果文化联合创始人、首席内容官李诞作为年轻态喜剧领域的代表人物荣登娱乐榜单。
大起大落又大起,正应了李诞在《十三邀》里的那句话,"我的自信来自我准备好了随时烟消云散。”
(岚蓝影视编辑部:木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