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11”时区：地球人移动支付大作战
文 | 邱水
平均每秒卖出367件高腰牛仔裤、478件套头卫衣、379件仙女风睡衣、10双New Balance老爹鞋、4.5件优衣库夹克、11台颈椎按摩器，两万瓶飞天茅台被一秒抢光……
天猫双11的第一个1000亿元交易额数据，在北京时间凌晨1点03分59秒出现。
与此同时，印度尼西亚刚刚进入双11时间，印尼人通过东南亚人的“天猫”Lazada玩转双11，用自己的本地版“支付宝”DANA成交的第一单是本土版“乐高”玩具，买一送一；此外当地人双11最爱抢的还有在DANA里给手机充值，差不多全天产生了有120多万笔。
等到巴基斯坦的“剁手党”在南亚人的“天猫”Daraz里加装最后的购物车宝贝，时间已经到了北京时间凌晨三点，中国深圳到一位女白领抢了40斤进口猫粮和猫砂，“实在撑不住了，早上定好闹钟再来！”
2019双11这个零点前后，意义和以往有了不同。不同时区、不同国家、不同消费习惯的消费者们，共享和共创出来一个全新的概念：“双11时区。”
在中国，11月12日零点大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好比心跳，最后的定格是：2019天猫双11全球狂欢节总成交额2684亿元人民币！这个数字比2018年增长25.7%。它还同步创造了两项新奇迹：单日网购订单产生的物流包裹达13亿件，支付宝承载网购支付最高峰值约每秒6100万次。
与此同时，11岁的天猫双11已经从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节”，长成了真正的全球消费狂欢节。不仅有200多个国家的消费者可以通过AE、天猫海外等平台参与双11，今年还有亚洲11个国家的买家，可通过自家的“天猫”Lazada或Draza来玩转“双11”；其中有6个国家的用户，还能用本地版“支付宝”来剁手。
中国人创造的全球网购尖峰时刻，正潮水一般涌来，让全球消费者感受到中国发明的网购和移动支付的魅力。同为阿里经济体小伙伴，今年海外版“天猫”Lazada 和Daraz做“双11”，就借鉴了不少中国消费者喜欢的经典“双11”玩法。
比如：东南亚最大的电商平台Lazada，覆盖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泰国和越南等6个国家的消费者，后者可提前11天上Lazada组团解锁抢优惠券，还有看线上直播互动秀，看“双11”晚会带红包雨，这些中国年轻人喜欢的玩法，这两天正被当地年轻人热捧。
同样，在南亚最大的电商平台Daraz上，孟加拉国、巴基斯坦、缅甸、斯里兰卡、尼泊尔等南亚5国消费者，除了能首次看到属于自己的“双11”晚会，还能体验“1卢比购物”、摇一摇等中国消费者熟悉的“双11”特色体验。这11国消费者今年体验 “双11”，除了用货到付款等传统方式，电子支付也越来越受欢迎，这背后就有来自中国的支付宝技术助力。
来自支付宝全球工程师们的倔强
小米空气净化器、戴森扫地机器人、无印良品的纯棉衬衫……11月11日凌晨一两点，零点后的数据峰值一过，杭州阿里园区工程师们迎来属于自己的短暂“购物狂欢”。他们既是工程师也是消费者，购物车里同样满满当当，等人们早上苏醒，系统还会迎来小高峰，撑过这两大关是每个人“最有成就感的时刻”。
这其中，也包括在为家里囤餐巾纸的支付宝工程师师文汇，11月11日零点，他和同事在阿里巴巴的杭州西溪园区的“光明顶”作战室里通宵加班，在作战室的大屏幕和小屏幕上，一切抽象微缩成不断跳动的数字和曲线，“我们不知道你在买什么，只负责你买得好不好、有没有问题”，师文汇说。
师文汇是支付宝OceanBase数据库的资深技术专家，为了零点这一刻，他们已经备战了两个多月。备战期间，回家躺在床上，系统里的代码仍然不断在他脑海中排演计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旦抓到了（漏洞）就不能放开。”
不止是为了中国人的双11，今年还有数千名支付宝的全球工程师为地球人的双11而战。为了让全球用户都能在不同时区的双11零点后，顺利清空购物车里的运动鞋、纸巾和面膜。
这天晚上，在杭州蚂蚁Z空间总部，工程师们消耗了3500个定胜糕、2200根肉串、30斤牛肉、600个鸡腿还有800瓶可乐，12位手脚不停的大厨接替忙碌，1600个餐盒见证这一切。办公室里还有一台抓娃娃机，里面的300袋薯片暂时缓解了大家的压力。
作战室环分布于Z空间里的多个楼层，每间作战室各有分工又协同作战，上百张条桌相连，数千台笔记本电脑一字排开，进门作战数字大屏上来自这个星球的双11买家实时产生出的地区波动，正以红绿蓝等不同颜色线条跳动。
今年，共有6个东南亚和南亚国家，跟随本地版“支付宝”进入“双11时区”，清空购物车少不了支付这最后一关，当地买家的热情和体感一如中国买家。北京时间0:00，马来西亚TnGD、菲律宾GCash的双11和中国同步；北京时间1:00，印尼DANA、泰国Truemoney进场了 ；北京时间2:00，到孟加拉bKash了；北京时间3:00，巴基斯坦Easypaisa的双11发车。
在这波逐步被点亮的双11地球大接力中，东南亚人买的最多的是母婴、电子产品和服装，南亚人多买柴米油盐、肥皂、洗发水，还有“Made in China”的智能手机。
双11零点后，如果你有一个机器猫的“任意门”，你就会发现：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GCash作战室的黑色落地风扇呼呼地吹着风；孟加拉国首都达卡，bKash的女工程师包着蓝色头巾，和当地男工程师们坐在一起，上百人窝在磨砂玻璃的办公区格里；在印尼雅加达，很多年轻的DANA本地工程师是第一次参加，他们集体跳起舞、唱起了we will rock给自己鼓劲……
47岁的赖少荣是新加坡人，之前在新加坡一家小支付公司为银行提供支付平台，来蚂蚁金服之后，就被派驻到泰国TrueMoney带技术团队、助力本地钱包的发展。今年第一次参与到双11全球购物狂欢节，当地团队十分兴奋，营销上一个月前就开始预热。
不过，花名“少荣”的赖少荣还是有些忧心，“我们对自己系统的基本功有十足把握，但泰国当地的网络环境确实不那么理想。”为此，在泰国TrueMoney的双11大作战中，不止在曼谷现场，还有在杭州总部，支付宝工程师和当地两地协同作战。而这样的双中心作战模式，同样也适用于今年其他5国5个参加双11的本地版“支付宝”。
印尼DANA的作战室，提前两个月就布置好，四面是落地玻璃，能容纳四五十个人。双11前，每周一、三、五午夜过后，压力测试开始，报警声一响，工程师们快速报告、检测故障、执行预案。
杭州的工程师作为后方支援和核心大脑助力，主力是前方的本地团队。花名“灵沣”的蚂蚁金服全球本地化印尼站技术负责人薛伟说，印尼本地团队之前很少加班，现在他们主动说：“肯定不能走！”
在国内，每年双11前杭派工程师们都会在杭州总部走廊、作战室的台面、电脑服务器上摆好关公像，这是一种追求必胜的好意头。而在东南亚和南亚，为了尊重文化差异，杭派工程师们选择和当地团队一起，在群里虚拟“online（在线）拜关公”。
11月10日晚上8点，全球工程师们进入双11大战倒计时，钉钉群里第一件事就是有人从网上找最帅的关公图，其他人纷纷接龙发“双手合十”的表情，这意味着：加油！双11必胜！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
两年多前，薛伟刚到印尼首都雅加达，在机场打出租车，里程表不显示后三位数字，一到酒店，司机算钱，加上过路费要好几千万印尼盾。“当时我就震惊了！”他只得让酒店人员帮忙计算找零。那时的印尼，虽然60%以上的人口拥有智能手机，但还处于电子支付的“前现代”。
作为他的同事，印尼人Greata第一次体验支付宝是2015年。在杭州总部交流，借同事手机，她亲身体验扫码买了杯酸奶，“太方便了！”两年前，她被派到马来西亚，看到沙巴有很多中国游客，在某个景区的小商圈里，很多本地人拿着现金在一家商店门口排长队，而新开的隔壁人家只有一两个排队的，然而第二家店的生意居然比第一家做的好——因为后者还能做中国人生意，而且能用来自中国的支付宝扫码，“这是什么？为什么我家没有？为什么我们本地人不能享有？”排长队的商店老板不服气地问。
在“一带一路”沿线的东南亚和南亚国家，普遍存在的问题是人口密集、年轻化以及金融基础服务供给不足。据公开资料统计，这些国家20亿人没有银行账户，仅10%持有信用卡，有贷款需求的人中仅五分之一左右通过正规金融机构获得贷款。这些国家大多处于发展数字经济的窗口期。
花名“弹啸”的沈奕飞是上海人。8年前，他第一个被公司外派到新加坡拓荒支付宝的全球化。最近两年他外派驻站菲律宾当蚂蚁金服全球本地化菲律宾站的国家经理，发现当地人“宁可拿现金排长队也不愿意下载一个App”，95%左右的菲律宾人使用预付费手机卡，每天只用3-5元流量包，每个月要充值20次左右，充值100元还要3%的手续费，并且要找线下充值点。“买烟论根买，洗发水袋装的一小包一小包卖。”
近几十年来，在菲律宾低收入人群无法承受银行卡的高额维护费，有的银行账户保底要求有10万比索（约人民币17000元）的门槛，否则每月要收300比索维持账户。但有钱人除了身份证外，连读书卡、驾照、社区居民证等等，35种证件都可以开户。前者和后者一比，能被传统金融服务的几率微乎其微。
大概4年前开始，支付宝在“一带一路”沿线的9个国家和地区，开始尝试把中国移动支付技术输出给当地合作伙伴，打造服务当地人的“支付宝”，让当地小微用户和小微商家，也能零门槛体验到从移动支付开始的数字普惠金融生活革新。
2018年7月25日，北京酷暑，时任巴基斯坦央行行长的塔里克·巴杰瓦一大早跑到了三源里菜市场，现场九成以上的摊位都挂着付款二维码。在27号摊位前，塔里克.巴杰瓦停下来，借用蚂蚁金服董事长兼CEO井贤栋的手机，试着扫一扫，不花现金买了袋33元的葡萄干。25岁的中国店员告诉他，用支付宝不仅方便做生意，还可以在手机上报销医疗费，连老板也用它贷款。
“真的吗？”塔里克·巴杰瓦吃惊地问。他说，巴基斯坦很需要这个技术，希望可以在12个月内落地。结果，不到168天，有着大量海外务工者的巴基斯坦，就在区块链跨境汇款上实现了破冰，当地版“支付宝”Easypaisa帮到海外务工者们7*24小时更快更准更安全的汇款到家。
问题不解决 今天不下班
熊务真是工程师们眼里最没架子的老大。他戴无框眼镜，一副绅士做派。他不抽烟，心情烦躁时偶尔和同事们喝酒吃榴莲。12岁起熊务真就在法国生活，外曾祖父是著名数学家熊庆来，母亲70岁时得过两枚骑士勋章，回国前，他在法国一家大公司工作，一年有50天年假。
“如果能改变1/3地球人的生活，试问有多少人，能做成这样一件事？”蚂蚁金服的HR问他。彼时熊务真已经42岁，“做一个当地从没出现过的东西，让他们成为生活必需品，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他动心了。
“出海造船”是蚂蚁金服四年来的模式，方法是“当地团队+中国技术输出”。第一站是印度，四年前开始，熊务真和他的团队到这里开始支付宝海外本地钱包的“从无到有”。
印度IT产业发达，第五大城市班加罗尔被誉为“亚洲硅谷”。面对这群中国工程师来了，印度人“一开始是质疑的”。转折点出现在2016年11月8日那天，印度政府突然颁布“废钞令”，全民失去了对现金的安全感，电子钱包一下子成为当地人“废纸现金”的避难所。印度版“支付宝”Paytm用户瞬间扩增了一倍，旧系统几乎每天都宕机，直到把量全部切到依托中国技术支持的新系统上，才逐步稳定下来。
现在，印度Paytm用户数量已经超过3亿，成长为全球第四大电子钱包，在印度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属于当地人自己的这种蓝色二维码。
“最难啃的骨头啃下来了，后面就好办了。”务真说。
印度站成为了支付宝出海工程师们的“黄埔军校”，如何学会东南亚和南亚不同国家当地口音的英语，如何更好地和生活习惯、工作方式不同的当地团队沟通，如何进一步授人以渔培养其当地骨干、让当地工程师来操刀担责任当owner……
当年从印度走出去的工程师，后来又被分散到东南亚和南亚的其他8个国家和地区，他们从印度经验出发，帮助更多国家和地区的本地团队建设人才、搭建系统，让9个本地版“支付宝”几乎都长成了当地的市场第一名。最早的“印度经验”被迅速复制并因地制宜地改造，在去年和今年两年的双11中被不断初步演练和冲压。
今年双11当地零点后，印尼人的“支付宝”DANA里，最终全天支付交易笔数达到了平时的80倍。扛住这个年度流量顶峰日，意味着它可以进入下一个新起点。同样在吉隆坡，马来西亚人的“支付宝”TnGD，今年虽然第一次参加双11，但本地团队和杭派工程师的多国作战部队，也让这个年轻的本地钱包有了自己的第一次双11战报：其双11的全天平均交易笔数，也达到了平时的38倍。
不过，TnGD过双11大考，并不那么“一帆风顺”，挑战总是有的。当地双11开锣后前10分钟，在Lazada上用TnGD支付的马来西亚消费者，会发现直接走TnGD钱包余额支付的没问题，但用银行卡先充值再支付的方式则出现了拥堵。第一时间，TnGD团队和当地两大银行沟通解决了问题。
其实，双11抢货付得畅不畅，不止是电子钱包一个人的事，还涉及到大量外部合作伙伴的渠道连接，需要靠技术、运营、风控、客服等全团队和外部合作伙伴一起来合力解决问题。
作为蚂蚁金服全球本地化马来西亚站点的技术负责人，花名“霁康”的赵皓说：“目前东南亚地区的传统金融服务，和中国比确实还存在差距。不像国内经过天猫双11 十一年来的历练，支付宝和合作伙伴之间已经对出了成熟的双11联动机制。不过当地伙伴学的很快，经过今年的双11大考，TnGD的进一步系统会升级，和本地金融机构的合作也会进入新阶段。预计明年TnGD的双11交易量，能比今年还要翻10倍。”
天猫双11今年已经11岁了，对于年纪尚小的海外本地版“支付宝”们来说，如果团队和服务器能扛住这一个尖峰日，那意味着可以进入下一个新起点；如果在这一天出问题，那么则意味着之前几个月的沙盘演练和服务扩容可能还有缺漏，就需要前方作战室和中国杭州总指挥部一起来第一时间找出问题、解决问题。
今年，你们还有牛仔裤吗
改变正在发生。
两年多前，一个菲律宾人缴纳水电费和网费需要跑几次银行，每次排半小时以上的队，而现在，通过Gcash完成付款只需要几秒钟。双11前，沈奕飞到马尼拉一家位置偏远的咖啡店排队，拿出皮夹子找现金，却被当地20多岁年轻的男收银员一脸“嫌弃”，“你没有Gcash吗？”为了说服沈奕飞，小伙子主动找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界面，“手机付钱很方便的，我自己也在用，你也试试看！”
在菲律宾，拥有5亿用户的支付宝蚂蚁森林的中国故事，在当地媒体上意外走红，也给了他们灵感。据菲律宾环境和自然资源部森林管理局统计显示，岛国菲律宾的森林覆盖面积正以每年4.7万公顷的速度减少。
今年6月，本地版“支付宝”GCash上线了属于自己的菲律宾版蚂蚁森林，头一个月就有超过一百万人在电子钱包里“种树”，最终也将会转化为种植到菲律宾当地的真树。“他们爱自己的国家也热种树，他们也会定好闹钟起来收能量、偷能量”， 沈奕飞说，“同时在这个过程中越发体会到移动支付的便利和有趣。这里的年轻人和中国的年轻人，其实没两样。”
二维码同样在印尼年轻人中风靡。当地人不习惯请客，AA制对他们来说“很炫酷”，一餐饭结束，大额当地现金再分摊十分麻烦，花名“神源”的蚂蚁金服全球本地化印尼站业务负责人工程师Henry说，他们为当地新增了线上AA付款功能，“聚餐后打开手机扫一扫”，成了当地年轻人们的社交新方式。
与此同时，样子长得很像中国支付宝小白盒的DANA小白盒，已经成了印尼线下扫码的标配，在全印尼的肯德基里随处可见，甚至今年当地政府还邀请作为印尼版“支付宝”的DANA，一起来参与制定印尼“小白盒”扫码标准。
三四个月前，印尼雅加达曾经历了一次全城大规模停电。电力恢复后，网络不畅通，当地电子钱包也不少，但其中只有DANA的支付码可以像支付宝那样支持离线支付，甚至连飞行模式状态下也可以用，一时间这条新闻引爆了当地的社交媒体，因为意外失去互联网后，人们第一次感到移动支付的必不可少，以及DANA技术的最先进。同时，TnGD也是马来西亚目前唯一一个提出“你敢付我敢赔”的电子钱包，就像多年前支付宝在中国一样。
中国人这两年最熟悉不过的人脸识别认证，今年还被引入孟加拉国。引进一个月内，几百万电子钱包新用户蜂拥而至，尤其本地版“支付宝”bKash上的女性新用户比例极大提升。
对支付宝的全球工程师们来说，让当地人更快改变生活方式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看到的未来。数据显示：截止2019年6月，支付宝及其9个合作伙伴，已经在全球服务超过12亿人。去年参加双11的有4个，今年升级到6个，明年预计更多。
一个印尼的年轻工程师，毕业两三年，今年第一次到杭州总部交流，在超市买水没有支付宝只能递现金。收银员收银时已拿出了扫码枪问：“支付宝吗？”后来，中国同事们借他手机、邀他骑共享单车、坐地铁扫码，一天下来，他发现自己都钱包都没拿出来过，“一天的日子，一直在扫一直在扫，真的是哪儿哪儿都能扫。”
回国后，印尼工程师将自己亲身经历中国二维码世界，讲给当地人听：“我也想让印尼当地人的生活变得能像中国人一样。”同事薛伟很能理解这种情绪：“当国际工程师去到杭州、上海、北京，甚至宜宾这样的四五线小城市，他们会发现在中国无论地方大小、有钱没钱，几乎人手都是手机支付。来中国实际体验过中国人的日常生活方式之后，他们都会被震撼到，然后透过中国的这种数字生活的常态，他们能亲眼看到自己国家的远景和未来，有种值得要去改变的使命感。”
作为蚂蚁金服全球本地化技术总负责人，熊务真手机里有个APP集合，里面装着所有团队根植的海外本地电子钱包。无论多忙，每天早上，他都会抽出时间，一个个点开，“每个都像是baby，看着它长大。”那是一个技术工程师最有成就感的时刻。
熊务真经常去过各个站点考察，在孟加拉国，移动支付刚刚兴起，“富人们的银行”一点点瓦解，城里打工的年轻人手机上就能给电子钱包充值，住在偏远山镇的父母几乎可以同步从就近的代理点取钱，“你在中国习惯了便利，很可能还无法想象当地人是怎么过的。”
“这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需要雪中送炭。你能看到当地生活在‘从无到有’地改变，我们真的可以用技术把世界变平。”他说。
第11年，中国人发明的天猫双11全球狂欢节，正在影响这颗星球上更多的人。
今年全球有超过220个国家和地区，集体进入双11时间。官方数据显示：用支付宝技术支持的速卖通、Lazada、Daraz、天猫海外等海外电商平台上，支付笔数同比增长了3倍，线上支付用户量同比增长 5倍。其中，有6个当地版“支付宝”参加了Lazada或Daraz上的双11，它们扛住了年度交易巅峰大考，平均的全天支付交易笔数是平日的26倍。
有意思的是，一切，都刚刚开始。
跨过2019年双11，6个本地钱包通过年度大考提升了自己的全方位能力，就像十年前的支付宝一样；6国的消费者，也逐渐对中国人发明的这个全球消费狂欢节形成越发鲜明的心理印象，开始养成自己的双11期待。
不过，相比中国人经历过的从线上到线下的天猫双11历史轨迹，东南亚和南亚人的双11则呈现出从线下到线上的反向之路。此前，因为中国国民应用支付宝的技术输出和生态赋能，这些本地版“支付宝”都长成当地最大的电子钱包，开启了当地人的数字时代生活。当越来越多当地人的线下消费习惯养成，线上玩转双11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今年双11前，薛伟又在DANA公司附近一家常去的餐馆，和当地工程师们聚餐。结账环节，在薛伟用DANA扫码买单的同时，收银的男服务生又意外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中国技术和当地团队一起开发的这个本地电子钱包，他说自己全家人都在用。穿着去年双11抢到的那条11印尼盾（相当于1分钱人民币）牛仔裤，他笑着问：
“今年，你们还有牛仔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