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国内 2019-12-12 13:50 的文章

高以翔去世高以翔35岁录节目不幸逝世,知道99



如果要给2019年的结尾总结一个词,除了「难」,再无其他。


难的背后,是这一整年来无数意外的发生、无数人的突然离开。


昨天很多人还在为家暴愤慨,今天就看到「高以翔去世」高高挂在热搜榜上,那个血红血红的「爆」字,让人不忍多看。

也根本无法相信,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突然间离开。



看到他的照片,也许你原来不认识他,但一定会惊呼:「好帅!」



1米9几的身高,深邃的五官,他曾在全球最帅男星里排名第七,是真正上过榜的「台湾第一帅」。


我对高以翔最深的印象,是早年很红的电视剧《遇见王沥川》。他是里面帅气多金有涵养却不幸正当年时因病消失的王沥川。



那个时候的焦俊艳还不是短发,她演的谢小秋嚎哭着不想和生病的王沥川分手的场景我还记得很清楚,他会劝她说:「Keep moving on」。



剧情居然成了冥冥中的一种预言。


高以翔生于台湾,在加拿大上学,本来很可能成为一名职业运动员,但被星探发现后踏入娱乐圈,常在偶像剧里出现。看过《康熙来了》的人应该也都记得,高以翔在小S这样的人眼里,都是台湾颜值身材数一数二的男人。



除了身材好、颜值高,他本人的性格几乎就是翻版的王沥川,一个实实在在的翩翩贵公子:家世好、单纯善良、爱运动、会生活。



这样一个人,却在35岁时说消失就消失。


工作伙伴的呼喊看哭了很多人:


王沥川再也不能move on了。



让很多人不能接受的,我想是高以翔离开的方式。


我其实昨天凌晨就看到了一些微博消息,高以翔在宁波录制浙江电视台的综艺节目《追我吧》时,忽然休克晕倒。



大概认得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有堪称职业篮球员的体质,所以大都会以为是突发疾病,很快会好。


但今天早上,整个送医的过程被爆出:


在跑步的过程中,他忽然喊我不行了,并且倒下,工作人员以为是节目效果,没有马上施救,发现不对后做了心肺复苏,但医院记录爆料,送到医院时瞳孔扩散很大,已经很难抢救回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浙江卫视还有这么一档综艺节目。



看了一眼,并不享受。


百度百科的描述看来,它并不是像大家说的,故意要拖到晚上才通宵录制,而是本身定位就是在「夜间」


「素人竞技」、「户外追赶」、「硬核竞赛」、「突破体能极限」,节目宣传词很刺激,节目环节却危险重重。


要从几十层的大厦楼顶悬空滑索到对面:



仅靠绳子徒手爬几十层楼;从高速旋转的道具上冲过去;



当然还有不停地跑……



看着是在挑战极限,展现坚毅不屈的精神,但实际上,安保措施和重视程度根本没有跟上。


随着谴责声越来越多,浙江卫视在各综艺节目中设置不同危险程度的环节,导致意外不断发生的事实也被陆续挖出来:



粉丝心疼艺人,纷纷劝自家明星退出录制,但造成的伤害,根本就补不回来了。




高以翔出事后,大家忽然开始了解「心源性猝死」是什么,一再感慨「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并且还把这种情绪送上了热搜。


因为做新媒体行业,所以朋友们都知道我常熬夜,半夜写稿也是经常的事。所以很多人发来慰问:「还是别熬夜了吧,命要紧。」


话是这么说,但除了捂紧胸口安慰自己以外,一直有个问题在我脑子里没有得到解答:「命这么要紧,有没有人负责?」


《追我吧》对高以翔去世的声明,每个字都好像都是冷冰冰的机器发出的:「很遗憾,这是意外,跟我们没有关系。」



就这样吗?至今没有人出来道歉。


影视行业的人纷纷站出来指责工作环境的恶劣程度。



孟大明白在文章中也讲到:影视行业是996的重灾区


但996早就变成了很多人的正常上班时间:早上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每周工作6天。这可是明明白白违反劳动法的,但多数人一边吐槽「工作996,生病ICU」,却一边被裹挟在这个潮流里停不下来。


高强度工作几乎已经成了我们这个社会的常态。



这常态中,当然也包括会被忽略的一个群体:妈妈。


妈妈的工作甚至比996还苦。


一个以妈妈身份工作的人,工作时长是多久?答案是7*24。全年无休,随叫随到。这还是没有工资的情况下。


微博上有过一条热搜,当时就看得我脊背发凉:27岁妈妈深夜猝死,因为通宵玩手机。


但在这条新闻下面,依然还有这样的评论:自己不自律,怪手机咯?


熟悉吗?和旁人问你:「不要熬夜了,你可以选择不996」,是不是同一种调调?


说这些话的人,恐怕既没有当过妈妈,也没有真正在996压力下工作过。


我曾经呆过大型互联网公司,在业务繁忙期间,老板说要开始996。


我内心当然是拒绝的,可是自己掂量掂量工作量:不996能完成业绩吗?好像不行;不996职位能不能保住?未必。


那么好吧,也只能接受。因为我希望自己能在现有岗位上展现我的价值,我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想去完成。


我其实有拒绝的权利,但我不敢。因为我害怕拒绝以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在职场获得更好的成绩。


所以是,我曾经选择了996,但我也知道它不合理。


这是我的无奈。



但这当然远不是我一个人在面对的「只能这样」。


第八次全国总工会对全国职工调查发现,有20%的人每周工作超过48小时(《劳动法》规定是40小时),44%的人没有拿到足额的加班费。


《中国青年报》报道,我国已超越日本,成为「过劳死」第一大国。每年「过劳死」的人数达到60万人,平均每天都有1600人。


是真的停不下来。


所以996该不该、要不要的问题,才会被《奇葩说》用来做辩题;被《圆桌派》用来讨论过不止一次。


「制度违反法律,根本没有讨论的余地,但却是一种无奈。」这是圆桌派中几位知识分子的观点。


在节目中,梁文道说自己有过出版和互联网的经验,他说他发现互联网公司和出版业的时间感完全不一样,它的运转本身就需要24小时不能停,一旦停下就被其他人占据了信息入口,就没有人会理你。


并不是我这样的社会个体不想停下,而是这个社会高速运转到快脱节失控了,它不能停下。


周轶君在节目里说,我们要回到人之为人的状态,基本回不去。



她指着节目中展示的半夜灯火通明的大楼说:「除非这个大楼几点以后断电,就没这事了。」

但问题是,那整桩大楼的电,该谁来决定断?

是员工?是老板?还是社会舆论、商业导向,或者整个社会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