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仑：丧事当喜事办，天天快乐

「2019 年风马牛年终秀·认真说话」的视频节目已经上线。请点击此处观看视频。

本场年终秀由两部分组成。前半部分是脱口秀，冯叔以一名资深创业者的身份，讲述过去这一年自己以及企业的变化，以幽默的方式分享自己与朋友们的故事。后半部分是「围炉对谈」，冯叔与好友李斌、周航一起聊了聊 2019 年各自的事业及生命体悟。

我们摘录了脱口秀以及对谈的部分精彩内容，一起来看看文字吧。

冯叔：大家知道，今年经济比较冷。人们都说，「今年，比起未来十年，是最好的一年」。其实这个句式用在足球上面更合适。也就是，「今年，足球我们虽然输了，而且输了很多次，但是，我们今年的足球要往未来十年看，一定是最好的一次」。我们的足球踢得很有意思。球员还没动脚，但是说球的人嘴上都高潮了。今年，当然很多人的经济还是有点困难，一个标志是口袋里钱的余额，还有脑袋上的头发，越来越少。如果说去年钱变少了，今年钱就变没了。

冯叔：去年，有时候吃饭的时候，会有人说某一个哥们找不着了。干吗了呢？成为「两院院士」，进了法院或者进了医院，找不着了。今年，说是学习完，吃饭的时候，又回来了。大家都挺高兴。说，「学完了，又回来了，有什么体会啊？」说，「挺好，在学习期间，很多平时见不到的名人都见到了，特别是 P2P 的专家，见得挺多。而且，原来还有一些哥们要约，没约着。最后到这儿见着了，特高兴。然后还时不时地讨论一些业务，最后发现，讨论得最多的业务是风险控制。」

冯叔：对我个人而言，今年也挺值得纪念。除了生意上这么多起起伏伏的事以外，还有一件事，我也「遭到了一个暴击」。有一天早上，我闺女跟我说写了篇文章，然后直接宣布我到 60 岁了。还发在公众号上，弄得挺多人都知道。很多朋友特别热心，抢着给我过生日。可是每次吃喝过生日，就老有人劝，「哎呀，都 60 岁了，别折腾了。还那么折腾呢！一会儿卫星了，一会儿火箭了，一会儿房地产了，一会儿还直播……」我说，「还得折腾。你越说，我越得折腾。」

折腾什么呢？除了地上的事，天上的事也得折腾。我就觉得挺好。又有很多朋友说，「地球挺好，为啥非要到太空呢？」我后来就说，「火星上的房地产不调控，这是我最大的乐趣。」

冯叔：广场上跳舞，大妈最爱问老头的一件事，就是「退休金多少钱？」你们知道多少才能仰起头来？人才交流中心给我一个月 8000 元钱。我如果要去跳广场舞，人家老太太问，「老头，多少钱呢？退休工资」。我说，「8000 元」。老太太立马就走。因为她们能看上的，退休金起码得过 10000 元。

冯叔：我研究了一下老年人的社交，发现以前年轻的时候，手机上每天给你推送的广告，都是豪车或者是豪宅。可是现在呢？一过 60 岁，不知道大数据哪儿来的，天天发的，不是卖墓地，就是卖轮椅。

冯叔：企业家一旦退休了，不去跳广场舞，干什么呢？当商会会长。所以现在我很多朋友都成了会长。另外，开始办学校，有教赚钱的学校，也有教不赚钱的学校。教人挣钱这个事很有意思。老了，挣不着钱了，却开始教人挣钱。就像说脱口秀，说得人都不笑了，都去搞脱口秀培训了。

冯叔：最近有一段话和一个照片引起我特别的关注。这个话是什么话呢？就是「过去靠运气赚的钱，现在凭本事都赔回去了」，这话我觉得挺深刻的。照片是什么呢？有一幅照片，有一个美女，还有坏小子，想跟她做一个不法交易。美女就跟他说，「你不给钱，那不行」。这个坏小子就说，「可以，我得看看货。我给钱，你得先脱，让我看一下」。美女没办法，就这一个客人，只好先脱了，让他看一下。没想到，脱完了，这小子看完了，把钱揣口袋走了。我就想，现在市场这个疲态，大概就是这个美女这样。所有的人都说有钱，但看的多，都是让人脱的，但不是为了摸。

冯叔：有一些创业明星，比如说罗永浩，他的创业真的是让人感动。一直都在创业，一直都不顺。这事可能上瘾。老罗在做手机的时候说过一句话，「给我时间，我可以让所有手机品牌都倒闭」。但是这句豪言壮语，现在有人从另外一个方面解释，「你给我时间，我可以让我领导的企业全部倒闭」。这确实是对创业者不一定很理解的人说的，但是我觉得也反映了某种创业的艰辛。

冯叔：我还是力挺大家要创业。我自己总结出一套土招。第一，折腾；第二，心放宽。折腾，是在竞争环境下，让你的生命力，无论反应，还是身体机能，都在对抗中保持一种年轻态，而且有力量。宽是什么呢？就是把事情往宽里想、在宽处行、往宽处看。乐观地往前看，你只要走，就有路；你只要看，就有光明；你只要等待，就有明天。

以下是对谈环节的部分内容：

主持人：刚刚冯董总结了两个关键词，一个是「折腾」，一个是「宽」。「折腾」是您一直以来的人生态度。那「宽」这个字，是您在2019年给自己的一个关键词，为什么是这个字呢？

冯叔：因为创业到 2019 年，我也折腾了 30 年了，30 年，看这个起伏折腾的人，至少是三轮。为什么「宽」了呢？我们不同的人都在创业，后来发现两个特别有意思的事，第一，你活着的时候，不是你牛 X，而是比你牛 X 的人都死了。我发现，每个时代，比我牛 X 的人真的是太多了，可是，你看，从1989 年到现在 30 年，很多牛 X 的人怎么都死了呢？就是说，要想活得久，就不能太牛 X。

第二，以前很注意排名，后来我发现，有时候排着排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跑前边去了。后来我发现，有两种情况，一是靠自己努力排上去的，当然这是最厉害的。但有时候，你什么也没努力，就站着，排名就靠前了，因为你前边的人都死了。所以这 30 年，这样一想，不就「宽」了吗？

主持人：也希望能更多学到一种「宽」的心态。李总，如果用一个字总结您的 2019 年，会用哪个字来总结呢？

李斌：难。挺难的，但是肯定不是最难的。前一段有一篇自媒体写我是「最惨的人」。我本来想用「惨」，但是我想「惨」和「难」，可能「难」更准。

冯叔：我觉得李总挺好，并不是很难。跟别人比，李总不算难。确实是这样。他一直很成功，而且前边的创业也很成功，这是第二次、第三次了。所以我相信，精神跟毅力足够强的时候，就不难。李总一定是能做到的。

主持人：我还是想李总分享一下，您对蔚来依然充满信心吗？

李斌：那当然。

主持人：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呢？大家都觉得你很难。

李斌：找活路。

主持人：其实今年很多人都难，企业家很难、创业者很难，我们哪怕只是平时过生活，都觉得挺难的。人觉得难的时候，该怎么办？

李斌：看书。我就真的是看书。这段时间看「长征」的书。我说和长征比，咱们都不叫难。人家一天走 100 华里路，三天打一场仗。咱们还好。

主持人：万里长征才刚刚开始。开卷有益。难的时候就看书。接下来，我问一下周总，2019 年，什么词？

周航：我觉得，2019 年对我来说，就是一混就过去了。如果一定要有个字，就是「浪」吧。一浪，也就过去了。干了很多不着边际的事，去了很多过去没去过的地方。

李斌：这就是投资人的 2019，他的一个词应该叫「欢」。

周航：2019 年，斌总知道，对于投资来说，最大的投资业绩就是不投。你今年什么都没干，就觉得你的业绩不错。真正难的投资人是那些勤奋的投资人，2019 年当中，勤奋甚至是个罪过。

冯叔：那你现在你不投资，你最想干什么呢？

周航：冯叔说的那个「折腾」，特别有同感，就是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你不管干什么都得折腾，不管是折腾正事还是折腾不正经的事，反正肯定得折腾。所以我干很多事，非常忙，每天也缺觉，就是干不正经事，也缺觉。还得学着写个书，还得排个话剧，还得搞点什么艺术……

冯叔：你直接进入到我们老年生活了。

周航：这点也是有点恐惧。但是我还是觉得创业好。有人说斌哥难，其实我觉得你们是没创过业。其实创过业你就知道了，人生特别带劲的还是那种创业的状态。

李斌：很多年前接受采访，我说我上大学以后就不怎么玩游戏了，因为创业很好玩，不停地打怪升级，就一样的。现实生活中的打怪升级比虚拟世界中更有意思。

冯叔：是的。不创业的人看创业的人不大理解。就像登山一样，我去看过一个登山家，他留了一句话，为什么要登山？他就说了一句话，叫「山在那里」。

你说为什么要创业？梦在那里。就是有个事，这个事挠心挠肝，反正你不做，就觉得不舒服。就像我，非要去火星，我还是认真，这事都做了三年多了，今年马上就开始提供商业服务了。这个东西就是折腾。你说靠谱也好，不靠谱也好。不靠谱就不靠谱呗。那我折腾一下，内心这个好奇心满足一下。就像李斌，非要弄个汽车，对吧？其实汽车这个事，大家都知道不容易。但是这要是不弄，他就睡不着觉，那就让他弄。

李斌：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主持人：最后我想跟三位聊一个关键词，也是我观察到三位身上的共同点，就是「理想主义」。我觉得三位在我的印象当中，都是非常具有理想主义精神的人。所以想请教一下三位，理想主义，我们应该在人生当中把它当成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应该一直坚持理想主义吗？

冯叔：这个，你就整个大词。

主持人：要不您拆小点儿。

冯叔：我们通常说，「你得有目标、愿景、价值观、使命」。

周航：词儿也是大的。

冯叔：词也挺大。其实人一生总有三件事，你得问自己，干什么，为什么，怎么干？这三件事合起来，你只要一直把它当真，而且坚持下去，就算是有一个理想主义的符号。

主持人：李总。

李斌：理想主义，现在这个词确实太大了。我对自己的期许可能更简单一点。我觉得，不要害怕失败，不要骗自己。

主持人：周航总。

周航：我想采访你一下，什么是「理想主义」？

主持人：其实我们对理想主义这个词非常非常地有感慨，我想到这个问题，还真的是之前看过一篇周航总的采访，他的评价是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不是吗？

周航：我不就成这样了嘛。我但凡现实点儿，我不就好了嘛。

主持人：你还会变成现实一点吗？

周航：我经常观察，现在做投资，我现在也见很多创业者，有的，给我的感觉，就是总感觉他差点东西。后来我明白一个事，好的创业者和一个经理人的根本区别、分水岭在哪儿？创业者知道干什么，经理人只知道怎么干。但是「干什么」太重要了，这就是一个 CEO 的核心价值。 CEO 不需要太勤奋了，他最核心的价值，就是能为这个公司决定一件最该干的事。所以说，我觉得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你能不能够在学习的过程中、工作的过程中，找到你心中的一个东西，说，「我想干一个事，这个事最好是别人没干过的」。我就觉得这个可能就找到了人生最重要的一点，最宝贵的一点。

主持人：最后，咱们再一人一句话。

冯叔：丧事当喜事办，天天快乐。

李斌：我内心里经常跟自己说的一句话，激励自己，叫「多大点事儿」。

周航：大家知道，2020 年将是伟大的一年，因为中国即将迈入全面小康社会了。在即将迈入小康社会的关键一年，要好好想一想，你们为这个伟大目标可以做点什么？

主持人：希望大家在 2020 年，都能够天天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