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娱乐 1970-01-01 08:00 的文章

离开徐克后,她依旧是最飒的那个女人


01

很多人知道鬼才导演徐克,却未必知道施南生。

徐克监制的电影《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里有一句台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曾广为流传。事实上,电影里的江湖,徐克可以挥斥方遒,随意指点江山。但是人的江湖,徐克往往搞不定,要靠施南生出马。


施南生是谁?

她是徐克的前妻,也是电影圈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她凭借出色的专业能力,以自己的名号行走江湖,明明行事低调,不事张扬,却让人过目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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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关于施南生,江湖上有许多传说。

言情师太亦舒拿她当标杆人物,时不时地写进小说里凉耳目、正视听。《流金岁月》里的蒋南孙据说就是以她为原型。哦对了,施南生的英文名就叫Nansun。


亦舒的哥哥——香江四大才子之一的倪匡,平生最恨人家说他矮,却愿意在施南生面前放低身段,理由是:“论EQ和IQ,她都比我高,我败得心服口服。”


张国荣一向被人喊“哥哥”,却管施南生叫“阿姐”。他那双曾在演唱会上出尽风头的红色高跟鞋,后来就是赠给了这个“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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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霞是施南生终生闺蜜。2013年,施南生在法国授勋,林青霞拖家带口飞去给她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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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中人都卖施南生面子。新人导演刘韵文拍《过界男女》,各方资源都有限。为帮有潜力的新人导演,施南生出面请来刘嘉玲和陈坤零片酬出演,还拉来了杜可风掌镜,一时传为美谈。


80年代初,麦嘉、石天、曾志伟、黄百鸣、泰迪罗宾这几个怪伽都还是江湖新秀,组了个叫“新艺城”的小公司。见徐克身边这个叫施南生的妞很有型,就动用“人未到先付薪”的策略,硬生生把她逼上了“新艺城”的管家婆之位。


施南生也不负重望,从行政、财务到宣发,一手创建公司体系,领着“六怪”共闯江湖。因六人都长得奇奇怪怪,她笑言像在带动物园,每天一个个喂食后,再让他们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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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徐克跳出“新艺城”自组工作室,也是施南生运筹帷幄,才让他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早年的徐克虽然是新浪潮电影的领军人物,但因为拍电影总是超支,投资人不太敢把宝押在他身上,幸有施南生帮他控制预算。


身为制片人和出品人,她从前期的剧本统筹、组建摄制团队,到拍摄成本核算、各种调度,再到后期发行、宣传、申报奖项……一力包揽。《英雄本色》、《倩女幽魂》、《笑傲江湖》、《黄飞鸿》……徐克一系列经典都出品于这个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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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南生还会五种语言,她不但只身赴台谈下古龙小说的电影改编权,还一力拓展了港片的海外发行渠道,让电影业的生态更为欣荣。


曾有与施南生合作过的人形容她的能耐:谈笑间灰飞烟灭。

这就是传说中的施南生,是将才、帅才,更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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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看过施南生年轻时照片的人,会好奇这样一个美女,为何不去做明星,却甘愿隐身幕后。

171的身高,模特般的纤瘦身材,长相冷艳,气质出众,有一次施南生上香江四才子的《今夜不设防》,坐在林青霞和王祖贤两个骨灰级大美女中间也毫不逊色。

因她的美,亦侠亦媚,独树一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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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南生的好衣品有口皆碑,多年来从无出错。她似乎偏爱红黑两色,红裙上身肤光胜雪,艳压群芳。黑礼服常与祖母绿首饰配搭,贵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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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她也能将最易落俗套的七彩针织衫穿出超模气场,还是亦舒口中唯一不穿胸罩也自在自由的香港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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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虽美,性情却不及她自由。祖贤也美,行事却不及她洒脱。施南生的美,由内而外,自心而身,因而在青霞与祖贤心目中:Nansun才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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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母亲的言传身教,施南生把“优雅”两个字穿成了战袍。林青霞回忆自己第一次看到施南生时,她穿着紧身窄裙套装和尖头细高跟鞋,像天外来的女斗士。


如今大半生已过,施南生仍把朋友一句戏言当人生座右铭:头可断,血可流,腰间不能有肥油。


是以六十多岁的年纪,她依然穿得下小码女装,纤腰依旧盈盈一握。配上一头剪得极短的发,精光四射的双目,依然是那个随时准备出征的女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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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几岁时,施南生和林青霞同步现身机场,小几岁的林青霞虽然皮衣仔裤,然气场却完败给风衣波鞋的施南生。真的是太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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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比美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施南生的侠气。

据说当年林青霞从台湾来香港发展,人生地不熟,连合约都要自己去谈。施南生看不过,主动给她当经纪人。


后来林青霞红得发紫时请她出任经纪人,她却拒绝了,理由是:当经纪人避免不了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打交道,她却只想做和自己喜欢的人打交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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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香港影视圈的生态很不健康,常有黑社会武力干涉影视制作。施南生也曾遭到黑社会威胁,公司院子里半夜被人扔汽油弹。她不畏惧不屈服,选择跟人家硬杠。


徐克脾气不好众所周知,桂纶镁和他一起吃饭会紧张到吐。施南生便承担起安抚演员的职责,“吃软不吃硬的,就顺着他。吃硬不吃软的,晓以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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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中人找她帮忙,她从不推诿,能帮就帮。一旦答应帮忙,则会帮足百分之一百二十。


许鞍华当年想拍《桃姐》,作为好朋友,施南生替她担心,这类沉重的剧本并不讨市场的好。但是,听闻许鞍华说“我这次非常清楚我在做什么”后,她便再无二话,倾尽全力配合。


黄霑这等浑不吝的人也高看施南生,说她很好玩、很有意思,尤其是喝上两杯以后,简直绝了。关于喝酒,施南生说自己没有酒量但够酒胆,来酒就喝,从不推来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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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说:施南生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爽”。

各路印象,拼凑出一个亦侠亦媚的施南生。媚是她的长相,侠是她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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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写施南生,自然绕不开徐克。即便她这一生万水千山纵横,徐克永远是能让她化为绕指柔的那个人。

张艾嘉形容徐克是施南生的劫难,“平日再怎么英明神武,他只一笑,她便立刻乖乖做回他身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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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姻缘,有时候不得不信天注定。

施南生和徐克的相遇,有个很浪漫的版本。施南生在英国留学时,有个留学美国的发小时常在她面前提及一起做话剧的徐克,夸他有才,觉得他和施南生很合适,一直想介绍他们认识。75年施南生学成返港,77年徐克返港,却一直没机会见面。78年的某一天,发小和施南生在餐厅吃饭,席间又聊到徐克,发小说早知叫上徐克一起。话音刚落,徐克便从她们身边经过。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人们称他们这段佳缘为一见钟情,自此后,施南生人生中最好的36年,都和徐克捆绑在一起。起初,他是新人导演,她是新手制片人。后来,他成了鬼才导演,她则成了金牌制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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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克“老爷”的名号,是施南生最先喊出来的。她说:徐克是我老爷,工作上我说服不了他,都是我听他的。

她听他的,不是没有主见,而是懂得成全。成全他天才式的天马行空,成全他小男孩般的无所顾忌。


多年后,当她站在柏林电影节的领奖台,接受形同终身成就奖的“金摄影”奖时,幽默地致辞道:能拿到这个奖,要感谢徐克从来没真正明白过我在说什么。我说我们没有更多预算了,他听不懂。我说我们这样拍法是完不成这部电影的,他也不明白。正因为他永远“听不懂”我的话,才迫使我成为比我自己预想中更出色的一名制片人。

他们互相磨折,也彼此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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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徐克,施南生爱他亦欣赏他。讲起徐克时,她一副迷妹口吻:徐克从来不畏惧不懂的东西,他喜欢科技,电影也懂,武术也懂,历史也懂,文学也懂,电脑也懂……

但,佳话向来不长久,只因天才多花心。


他们自1978年相遇,到1996年正式结婚,再到2014年由施南生亲证离婚,一起走过的36年里,徐克屡传绯闻,从王祖贤到叶倩文,再到助理乐乐。

传闻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倒是施南生留下很多金句:

我所知的,都不是事实,我不知的,就不知了。

两个人的事只存在两人之间,和第三个人没有关系。


她向来硬颈,绝少让自己失态人前。唯一见证过她脆弱一面的估计只有林青霞。她在自己的随笔集里回忆,有一年徐克电影《刀马旦》杀青,施南生找她去英国剪彩。因为行程安排不合理,她舟车劳顿,满腹怨言。第二天早上看到施南生一个人在酒店优雅地吃早餐,就上前跟她抱怨,没想到施南生居然哭了。那天是她与徐克结婚周年,结果她是一个人过的。


爱上才子,就如同爱上一匹野马。爱上才子的女人,得先把自己活成一片草原,静深辽阔,不动声色消化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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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南生心里清楚,要保护好徐克的天性与天分,需要牺牲部分自我。但她独立的个性也不容许自己一直处于被动局面,当徐克与助理的绯闻被坐实后,她选择了离婚。

即便深情被辜负,她也不怼不怨,果然是亦舒笔下分手亦分得姿态好看的那类女人。


分开后,她和徐克依然是合伙人,只是,从前她当他是老爷,如今视他为手足。

徐克在做客《艺术人生》时也承认:除了父母之处,施南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05

多年来,施南生一直被当成现代独立女性典范,但她却对“独立女性”这个头衔不太待见。在她看来,在独立后面冠上性别,就是在给自己套枷锁。也是,你换成“独立男性”试试,怪不怪?可见她的意识是真正的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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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经验,随便一条拎出来都能给现在的年轻人以警示。

比如工作,她认为两点最关键。第一是你喜欢的,第二是你有能力做到的。


不喜欢的工作她不会去做。最怕万一做好了,对方开出高薪,她又不好意思不好好做。“到时候做得怨气冲天,没几年就变大姐了。”


施南生也很有自知之明。

当年在TVB做的时候,上层想给她开一个节目,让她出镜,她却拒绝了,理由是:做幕后可以无视年龄,能做很久。

事实证明,她的理工科思维,敏捷的反应、极强的沟通能力,让她的才能在幕后得到了最好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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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南生身体力行告诉大家,事业上找对方向以后,还要对自己有规划。

她和徐克虽然开始是夫妻档,但从业过程中,她不断积累专业知识和人脉资源,还曾入主寰亚高层。离开了徐克,她仍是响当当的金牌制作人,照样出品《无间道》这样的佳片,照样一个接一个地拿到海外电影节奖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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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处世方面,她信奉真诚待人,爽快做事。“做就做,不做就不做,绝不纠结。”徐克最欣赏她拿得起放得下,轻松潇洒搞定所有事。


人人赞她八面玲珑、聪慧过人,她却说自己是“聪明面孔笨肚肠”。当然,这个“笨”与“小聪明”相对,是实诚、实在的代名词。


她有很多种办法处理麻烦,但不会工于心计去钻营。所以,为免被人欺负,故意要扮出一副精明相,让人觉得她不好糊弄。其实本人热情又热心,还很容易心软。有幸看到她本真面目的人,最后都成了她一生的朋友。


06、

风云大半生后,却在暮年回复独身,听上去施南生的际遇让人唏嘘,但人生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在我看来,能亲身参与香港电影黄金三十年,亲手推动电影事业发展。能与徐克这样的鬼才轰轰烈烈爱过一场,能让圈内无数大咖引为知己。年近七十依旧腰杆笔直,每一次现身人前,仍是烈焰红唇,目光灼灼,似一株硬骨凌霄。这样的女人,她的人生不需要结局,因为过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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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女子,亦舒的理想是五十岁的时候,仍是很smart(聪明)的,头发剪得短短,穿麂皮鞋子,白色衬衣,仍然是瘦子。

说的不就是施南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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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身为女子,如果此生能像施南生一样,漂亮聪明一辈子,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拿到国际终身成就奖的殊荣,爱过一生无悔的人,最后优雅地老去,人生还有什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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