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早在2015年就捕捉到了时代变化的先机,拍摄纪录片探寻人工智能的前世今生。
杨澜2016年3月,人工智能机器人阿尔法围棋(AlphaGo)4:1战胜职业九段棋手李世石,点燃了公众对人工智能的热情。而杨澜[微博]早在2015年就捕捉到了时代变化的先机,拍摄纪录片探寻人工智能的前世今生。
《探寻人工智能》第一季2017年播出,豆瓣评分8.4。今年9月17日回归的第二季,则将关注点放到了人工智能应用对人类生活的影响上,同样颇受好评。杨澜接受新京报专访时表示,是媒体人的好奇心和责任感让她洞察到人工智能对人类社会可能产生的重要影响,她希望用自己的方式记录时代的精神印迹。
初衷 记录时代的成长轨迹
杨澜说,她做《探寻人工智能》的想法从2014年就有了。当年《时代周刊》刊登了“可以改变人类未来的科技”的年度总结报告,其中讲到了人工智能,让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于是她开始了解人工智能的最新发展,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卷积神经网络”(深度学习的代表算法之一)。
另一方面,杨澜与科技界的领军人物李开复、张亚勤、李彦宏等都比较熟,私下也常听他们讲各种人工智能的事情。“不仅是好奇,我觉得,这正是未来会从根本上影响我们整个文明形态的一种技术颠覆。所以2015年下半年,我跟《杨澜访谈录》团队说,要做一个人工智能的选题——虽然那时大众对人工智能的认知还比较陌生。但这是《杨澜访谈录》责任和使命的一种自然延续,记录一个时代成长的轨迹、记录时代的精神印迹。”
《探寻人工智能》2017年刚播出,杨澜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筹备第二季,因为她更深切地感受到人工智能发展速度之快,超出了所有人预料。很多第一季采访时,还属于顶尖实验室“黑科技”范畴的人工智能,在2017年、2018年已投入应用。
人工智能领域的变化来得如此之快之剧烈,是第一季所不能涵盖的,“为了追随并记录这种变化,我们开始筹备第二季《探寻人工智能》”。
变化 更中国化也更接地气
《探寻人工智能》第一季从计算机之父阿兰·图灵开始,介绍人工智能的前世今生,走访全世界顶尖的实验室,捋清了人工智能发展的脉络;第二季则以“千年大计”——雄安与人工智能的关系为开端,从生活、教育、医疗、出行、机器人、就业、竞争、未来,八个角度垂直梳理人工智能对个人、对企业、对社会、对国家的影响。
之所以选择雄安作为开篇,杨澜表示:“雄安是一个真正从城市蓝图设计开始就具有人工智能基因的城市。其他城市都是引入人工智能进行改造,雄安则是‘一张白纸好作画’。它从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我们对未来智慧城市的某种期许和期待,既代表了人工智能发展的前沿,又揭示了人工智能和人应有的某种关系。”
相较而言,第二季更注重人工智能的应用,以及这种应用对现实中人的影响,案例更中国化也更接地气。节目中,观众能看到“四足机器人”“蛇形机器人”等人工智能产品可以代替人类进行高危工作、看到人工智能可以在教育中发挥巨大的作用,让“因材施教”得以公平地实现,但也会看到人工智能在一些职业岗位上可以完美取代人类,导致很多企业面临转型。
杨澜坦言,她希望通过此片引发思考和探讨——人工智能的未来已来,“你是否开始行动了”。因此,杨澜在第二季节目中始终以媒体人的人文关怀视角提出各种问题:因为人工智能应用而需要进行的就业培训,应该国家花钱,还是企业来管?因为人工智能收费站失去工作的中年女工,应该怎样找一份工作……杨澜说:“第二季我更关注的是当下的现实和近期的未来,由于人工智能的发展,我们需要做的改变和调整。”
一路有你
新京报:从业这么多年,觉得行业里没有变的是什么?
杨澜:一颗做传媒的初心,探索、好奇和记录的渴望。新媒体对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的冲击,改变了我们的语言和表达方式。自问“人们还需要我们去采集那些故事吗?”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人与人、人与信息、信息与信息之间的联系方式在改变,但它们的内核没有变。传媒人的工作,就是把它们发现并连接在一起,这点也没有变。
新京报:在陪你一路走过来的这些人当中,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杨澜:感谢最初给了我机会的那些人。我这样一个既没有受过传媒训练,也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和人脉资源的普通大学生,就这样“撞进了”这个行业,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作为一个企业管理者,我也希望能够给年轻人机会,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而是因为他有足够的热情和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新京报:你觉得自己所在的领域,未来会出现一些什么样的变化?
杨澜:现在的变化已经翻天覆地了,媒体已经不再用传播平台来界定。我倒是觉得未来会出现“回归”,回归到内容本身,出现一个更加成熟的媒体社会。社交媒体兴起就像野火一样野蛮扩张,但到了一定时候人们会回归理性。除了好玩、热闹的东西之外,需要一些有思考有洞察的内容。就像风浪之下,海底还是有沉淀和基础在的,热闹之后,还是会慢慢回归常识。未来,作为媒体人不要慌,要有定力,去做擅长的事情。
采写/新京报记者 杨莲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