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娱乐 2020-01-14 18:06 的文章

鹿晗做吃播,low不low?

2016年,肖战参加浙江卫视的跨年晚会,只有一个渺小的远景镜头,连人都看不清楚。他小小声地问粉丝:“我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淹没在人海里?”

四年后,肖战第一次单人上了东方卫视的跨年晚会,承包了开场和零点两个重要压轴时刻。

也是2016年,王一博第一次担任湖南卫视跨年晚会的主持人,还被调侃说是站在舞台上看节目顺便拿工资。四年后,他还是主持人,但是拥有了出场最多的尖叫,现场打新歌骑着摩托绕全场的特别待遇。

怎么说呢,每一年的跨年晚会,就仿佛是明星的述职报告,这一年你出了什么作品上了多少热搜,决定了出场的频率和顺序。

曾经一起爆红的归国四子,这一年也有了不同。吴亦凡同时上了湖南卫视和B站的两场跨年,张艺兴和肖战一起跨年开场,黄子韬上了湖南卫视的跨年。只有鹿晗,这个跨年哪也没去,居然在韩国烤肉店开着直播吃烤肉。

鹿晗上直播,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大口吃肉大口就蒜,三个人挑战了六人份的烤肉。他自己都忍不住吐槽,“吃这么狠,别人该问了,不减肥了吗?我就是胖。”

旁边的两个朋友连忙帮他找补,“是胖着玩,噗起来了,噗又回去啦。”结果鹿晗还很实诚地交底,“噗一下起来了,但回去没那么快,得好久。”

没过几天,鹿晗又开始直播吃火锅。这一次,他更放松,没弄妆发穿了件卫衣就出场了,一边播还一边感谢刷礼物的观众,“哟,赫哥儿送礼啦,我看看送了多少。感谢鱼头哥!”

镜头前的鹿晗,又胖了一点,他也无所谓,“胖,没事儿,过年呐。过完年再减,没关系。”工作人员形容他挺可爱粉扑扑的,他也很清醒,“这是形容猪呢吧。”

他似乎也不太介意外界的眼光,“有人说什么状态不行啦。我就纳闷,我状态跟你有啥关系,我吃得圆润的状态,比那种特别瘦只剩骨头的要好一点吧。”

要放在四年前很难想象,鹿晗居然有时间可以停下来,吃着火锅和朋友扯着闲篇,还不断吐槽自己胖了。

刚回国那阵,腾讯娱乐做过调查,列出“归国四子”在回国前后公众影响力的变化,鹿晗一骑绝尘。2015年,鹿晗同时接了《长城》跟《我是证人》,一个夜戏,一个日戏,夜戏拍完大夜就直接去拍日戏,一会又是大夜。两个剧组一个在北京市区,一个在怀柔,就路上有一个小时可以睡。

公布恋爱后,记者问鹿晗,“你会害怕生活中遭遇什么事?”鹿晗怕的事挺多,害怕坐飞机,害怕没有休息,害怕人多聚众,但大家都最关心的一件事他偏偏不怕——掉粉。

该爱的爱了,该胖的也胖了,其他爱豆都避之不及的吃播,鹿晗做了,然后马上就有人跳出评价,“鹿晗也做吃播,好low啊。”

鹿晗的粉丝也不服气,“为什么别人做吃播就是亲民,我家哥哥做吃播就是low?”

两边都有自己的道理。

一直以来,明星与网红都是有壁的。最厚的壁,其实就是距离感。除了偶尔的演唱会和见面会,明星不会频繁地去接触粉丝和大众,也不会随意曝光自己的私生活,只是通过作品和媒体的转述来维持一个遥远的留有想象空间的完美形象。一个明星见的人越少,往往越值钱。

那时候,电影演员是最高级的,连电视剧综艺都不会轻易接,更不用想什么做直播了。

不过从这两年开始,风向渐渐变了。越来越多的明星被赶进了李佳琦的直播间,开始陪着李佳琦一起卖货。

走进直播间的明星大致有三种反应。

有一种是还没完全适应过来,不太好意思搞互动的。比如唐嫣上李佳琦的直播间,不大讲话基本就是问一句答一句,也不大敢看镜头,常常低着头,也不怎么跟李佳琦对视。

李佳琦很努力地在调节气氛,他盯着唐嫣说,“我猜你今天涂的口红色号是222”,李佳琦故意把222说成“啊啊啊”,成功把唐嫣逗笑了。但是唐嫣没有直接跟李佳琦说话,而是侧过身去问旁边人,“他为什么要说啊啊啊?”

蔡依林去上李佳琦的直播间,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今天来跟那个……鹅……跟大家安利一下我保养的秘密”,“这是我第一次跟……鹅主持人一起直播。”

李佳琦不得不当面来了一套自我介绍,“我是口红一哥,我是全中国涂口红最厉害的男人哦”,结果蔡依林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望着他,李佳琦忍不住滴汗,“好尴尬啊”。

有一种是完全被李佳琦带货能力震慑,放下戒备心理的。

胡歌和桂纶镁上李佳琦的直播间宣传《南方车站的聚会》,眼睁睁看着李佳琦倒数5秒就卖出了10万张电影票。两个电影演员都被这阵仗惊到了,桂纶镁和李佳琦说话用上了敬称,“您好厉害。”

韩红一开始上直播,有点不情不愿。“你脸上有痘痘,屏幕里没有,你这镜头作假。”“这是你们公司吗?这哪是公司这不是仓库吗?”(哈哈哈哈把李佳琦的假笑都逼出来了)

李佳琦要给她涂口红,韩红的反应很强烈,“你涂不好我拍死你,涂了就要上热搜,我不要和高晓松一样!”

李佳琦劝她,可以在热搜“韩红涂口红”后面加几个字,“卖演唱会门票”,韩红弱弱地反驳,“那也有点low,必须要涂口红吗?”

挣扎了半天,算了,为了门票,还是闭眼涂吧。涂完,看到弹幕都在说好看,韩红笑了,吩咐化妆师,“一会把这口红拿走”。

还有一种是生怕自己显得不合时宜,特别卖力配合的。

比如朱亚文去上李佳琦的直播间,带了自己亲手做的一个蛋糕,李佳琦很感动,“这是第一次有明星来我公司(送礼物)”。

直播的时候,朱亚文就一直把手放在李佳琦的背后,两个人凑得特别近。

涂口红的时候,朱亚文一把把李佳琦揽到怀里,夹在腋下,反手给他涂口红。李佳琦都有点惊慌,“老师,我们出不去了出不去了,这个画面就有点让人遐想了……”

抹完朱亚文还称赞,“佳琦的嘴巴很有feel”。李佳琦说,“老师,我的第一次也给你了。”于是两个人有了一个CP名叫,小朱配琦。

怎么港呢,直播带货,现在已经成了一种潮流趋势,无论你情愿不情愿。有人认为明星做直播,就是自甘降维“网红化”,剔除神秘感以后,就是一路low下去,不复当初的地位。也有人认为,这是顺应潮流,影视寒冬本来就不好过,做直播是流量变现最快也最直观的体现。

明星跟网红的界线,也不再那么分明。黄晓明徐峥宣传新片要带上抖音网红毛毛姐,何炅做综艺陈可辛拍电影要邀请Papi酱,抖音歌手刘宇宁也接连上了好几档卫视综艺,今年跨年三家卫视晚会都唱着老舅的《野狼disco》。

我不认为鹿晗做吃播很low,反倒是觉得他很有种。就像当初轻描淡写宣布恋爱一样,鹿晗做直播也是一种坦率直白的直给,既没有昨日的顶流包袱整个人显得别别扭扭,也没有故意迎合观众期待捏一个人设。

粉丝想看吃播,他就播了,磕大蒜磕得嘎嘣脆,涮葡萄涮得笑嘻嘻,是明星直播里少见的轻松、不用力。

当初B站的直男up主黑小鲜肉,黑得最凶的两个就是鹿晗和蔡徐坤。蔡徐坤很刚,直接把B站告了。而鹿晗很佛,2020年初在B站开了一个工作室官方账号,大大方方地上传直播视频。

直播里,朋友老高问,“鹿晗,即将30岁了你焦虑吗?”鹿晗说:“我觉得我的心态还挺年轻的,刚刚步入心灵的大学。”

明星做不做直播,其实不是个什么大问题。这个时代变化得特别快,互联网的洪流裹挟着每一个人往前蛄蛹,你无法视而不见,也不能掩耳盗铃。没人可以永远不过时,如何坦然地去面对变化,少一点点焦虑和沮丧,才是最难的命题。

王菲和鹿晗,是两个特别好的示范。

不想向时代低头,那就像王菲一样躲在Live现场的二楼,疯狂蹦迪疯狂做自己,不失为一种自由。不想跟时代过不去,那就学学鹿晗,该工作工作,该休息休息,该吃喝吃喝,顺着生活流,但不透支自己,不失为一种快乐。

low不low的,过了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