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娱乐 1970-01-01 08:00 的文章

高晓松

  高晓松的全新音频节目于他49岁生日这天(11月14日)在蜻蜓FM上线,在为期一年的节目中,他将以“时光观察者”的身份,站在50年过往的人生节点上回望从自己出生的1969年到2019年之间,五十年的时代变迁。

  高晓松希望能和成千上万的陌生人一起,把这50年的成长拼成一张民间年鉴的地图,汇集无数角落的故事。他计划着,50岁以后就不再做新节目了,而这份“民间年鉴”将会是最好的收官。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年演唱会上,老狼在台上唱《同桌的你》,台下一排一排,直到所有人都把打火机点着,体育馆里响起大合唱,高晓松默默站在一边,泪雨滂沱。

  几年前,身在异国的游子高晓松,曾在某个夜晚独自一人开着车反复听罗大佑那首词义模糊的《思念》,只为最后一句:“挥洒你的笑容回身一转,别了我年少的烦恼寂寞与过眼云烟。”那一刻,他想的是,“原谅我没能像少年时在你的歌声里发誓,要坚持过那样的生活。”

  到了这个年纪,高晓松说,生活中很多自己曾经憎恨、鄙视或发誓永不妥协的,已经可以欣然接受,比如对家国、乡愁、爱与等待,岁月和自己。高晓松有着极其折腾且丰富的“前半生”。如今,他发现,人生很像小时候,到院里去玩可以玩很多事,踢足球、打篮球、弹玻璃球,玩各种各样的东西,实际上玩一会儿天就要黑了。每次想到这个场景,年轻时候那些毛病就都没有了。

  他说,他只是来玩一会儿的,反正玩一会儿天就黑了,就该回家了。

  在即将进入50岁的时候,高晓松对自己的期许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对周围的人、对这个世界不再有期许,可以“静观众妙”,能这样就太好了。

  我们试图想让高晓松进行一次自我采访,“高晓松”会有什么想问“高晓松”的问题?他回答,并没有。但是他仍然交出了以下这份答卷,在这份答卷里,能看到自我对话后,他关于岁月的困惑、人类与生俱来的焦虑以及如何自我和解的探寻。

  编者注:总听到身边很多年轻人说,爱听高晓松说话,仿佛生活里一些迷茫和困惑,能在他的字里行间得到暂时的喘息。于是新京报记者也搜索了当下最热的关键词,它们也许代表着现代大多数人们焦虑的根源。

  高晓松自述答卷

  进入50岁之前,我想总结一下

  2019年的11月14日,这一天我就要50岁了。我经常对自己说,50岁以前过一种人生,50岁之后过另外一种人生。

  50岁以前要奋斗,努力披荆斩棘,寻找一条前进的道路,总要到力所能及的地方去看看。到后来发现,自己可能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前进是没有坐标系的伪命题,最多是依赖社会评价体系的前进。真的到远方了吗?越过山丘了吗?不是年少时候想象的样子。

  所以,50岁以后所有的努力都是在找一条退的路,不是兵败如山倒的后退,而是从容地退到一个让自己更辽阔的地方。

  50岁以前追赶时代,50岁以后就跟时代没关系了,而且我也觉得这些年追赶时代有点迷失。

  年轻的时候回望,很多事情记得很清楚,老觉得这个瞬间太重要,那个时刻太遗憾,如果我这样,如果我那样。到了我这个年纪,明白每个人的人生就是独木桥,你看大地辽阔,其实是亿万人的独木桥拼接起来的。你并不拥有很多选择,所以也不会有哪个瞬间特别重要,那些瞬间就是你的独木桥。

  所以在我进入50岁,开始另一种人生之前,想要总结一下这50年的生活以及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这个国家,这个城市,周围的这些人。

  《晓年鉴》记录的是我看见的世界,以及那些成长的瞬间。比如说我出生的那一年,1969年,有一句永载人类史册的话,“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全人类的一大步”,这是第一个登月宇航员阿姆斯特朗走出登月舱的时候说的。我小的时候,世界也还没老,那时的世界充满了热情,1969年有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摇滚音乐节伍德斯托克,世界各个地方都在革命着,在反战,在歌唱。

  这个节目会从2018年的11月14日开始,到2019年我50岁生日的时候结束。估计那之后我也不会再做什么节目了,我要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所以这可能是最后一个我自己非常想做的节目,从11月14日开始陪伴大家聊一年。

  我希望抛砖引玉,如果大家能把自己的成长,这一年那一年的故事分享出来,逐渐把它变成人间的年鉴,这才是最让我心动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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