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辞任软银董事，马云传奇20年

文丨陈光

关于马云的文章汗牛充栋，其中一些和“鸡汤”紧密联系。这类文章中，马云被形容为“屌丝逆袭”，这是一个错误的观点。
马云一直都是精英人物。

他1988年毕业于杭州师范学院，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很稀有，和如今海外名校镀金者的成色差别不大。马云学的还是当时非常热门的外语专业，他当过学生会主席，担任了两届杭州市学联主席。毕业的时候，学校党委书记找他谈话，希望他留校任教，并且5年之内不要离开。

网络盛传马云毕业后应聘30多次各种职位全部失败，想当酒店服务员都因外貌问题被拒。实际上，马云任教后干得风生水起，他当选过杭州十佳教师，在西湖边上发起了第一个“英语角”，在杭州的翻译界很有名气。

马云左二

马云第一次接触互联网是在1995年。当时杭州市政府要讨一笔“跨国债”，他作为杭州“体制外英语最好的人”去了美国。这次西行的剧情堪比好莱坞大片，在拉斯维加斯，他玩老虎机用25美分赢了600美元，这笔钱成了马云回国创业的启动资金。
赢了钱，却没讨到债，他讨债的对象是个洛杉矶的骗子公司，对方还要拉他入伙，继续在中国行骗。拒绝后，马云遭到了软禁，在一个小房间里关了几天。最后，他虚以委蛇同意加入，对方才放松警惕，给了他“逃亡”的机会。因为走得太急，他只带了相关证件，行李至今还留在洛杉矶。
惊魂未定，马云却没有选择立刻回国，而是去了趟西雅图。一位外教朋友曾向他吹嘘自己的女婿在那里开了一家牛得不行的Inter公司，马云决定去开开眼界。在西雅图，他看见几个人围着几台电脑码字，对方让马云试试“Inter”，但是他不敢碰电脑，“因为怕敲坏了，很贵的东西，是要赔的”。

马云通过电脑屏幕看到网上有公司的图文介绍，觉得这玩意儿太神奇了，世界人民都能知道你的东西，便对周围的老美说，回去我不当老师了，要搞互联网。
这次事件有很强的偶然性。去美国之前，马云已经决定结束教师生涯，自己做公司，但没有找到创业方向。“碰上”的互联网后，很多人总结成马云眼光真长远，1995年就看到了互联网未来的广阔前景。
对于这个说法，马云自己都觉得“太扯”，他说当时如果有人告诉他开饭店是个好买卖，他也就干了。

回到杭州，马云开了个“誓师大会”，叫了24个“朋友”挤到自己家，给他们讲互联网。这24人全是他夜校的学生，包括一位82岁的老太太。
当时马云根本不懂互联网，但他口若悬河吹了两个小时，他回忆称这段演讲就像是痴人说梦。一席言必，23人表示你这说的什么啊，其中一人问“干这个会不会被抓起来？”只有1个学生说Inter有潜力，你应该做这个。
散会后，马云躺床上想了一夜。静谧的夜晚很能激发人的想象力，很多人都在晚上迸发雄心，踌躇要征服世界，但第二天一早该赖床的继续赖床，该打游戏的打游戏，表现好的也是骑着车安稳上班。马云不一样，第二天一起床，他就决定：不管怎样，我要干下去。

加上拉斯维加斯赢来的钱，马云一共有7000块，他又借了两万，租了套房子做办公室，付完租金、配完基本工具后，口袋里还剩三千多块，他回忆称那段时间“真的很惨”。
马云这人很少“倒苦水”，他都说惨，那应该是惨绝人寰了。当时中国只有几个城市连接国际互联网，杭州还没有“网”，Inter也没有正式的翻译，大家就管它叫因特网。

马云创立的中国黄页说是互联网公司，实际上连一台电脑都没有。他们的生意模式是帮中国企业做内容，将资料快递到美国，由那边的公司放到网上。那年头99.9%的人压根不知道“因特”是什么，这个买卖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马云做的是销售工作，挨个敲杭州企业的门。陌生人根本不搭理他，马云只能“杀熟”。但是他的生意有个致命问题：杭州上不了网，别人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拿钱办事”。马云让美国那边将网页打印、邮寄过来，拿着一张纸给别人看。朋友看完怒了，觉得马云是在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骗钱，一段时间内，“马云是个骗子”一度在他的圈子里传得很开。
这是马云觉得最惨的地方：一个大家敬仰的教师，“下海”成了骗子，这个言论一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1995年7月，上海开通了64K互联网专线。马云找了一台486电脑，从杭州拨长途电话到上海接入国际互联网。等了三个半小时，他的客户、望湖宾馆的照片和资料终于在电脑上呈现出来。马云哭得稀里哗啦，不是欣喜于亲眼看到了成果，只因为向大家证明“我马云不是个骗子”。这件事他还请了电视台记者全程录像，记录在案。

同一年，马云还有另一段后来很火的视频。当时杭州一家电视台做心理测试，找人偷井盖看路人反应。十几个路人看到了这个行为，只有马云站了出来。这段视频多年后重见天日，有网友说：看看20年前的马云，就知道他为什么能从当年的“路人甲”，成长为今天的巨人。

证明“清白”后，中国黄页很快在杭州火了起来，马云又奔赴北京，想在全国出名。他在北京没有人脉，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北京青年报》的一名司机。马云将稿件给司机，又塞给他500块钱，“不管什么媒体，发了就算你的。”司机很有能耐，发了5个媒体，《中国贸易报》还发了头版。

马云觉得《中国贸易报》有眼光，找到该报的副总编孙燕君，前后和他谈了两天两夜。孙燕君不懂互联网，但被马云煽动得很兴奋，他跟马云说：你这个忙，我帮定了。
孙燕君搞了一次新闻发布会，请了北京30多位记者。马云出3万块钱，给京城的各大媒体讲互联网。但是他没能等到文章见报，因为第二天上面就有文件下来，要求暂时不宣传互联网。

常人“卡在”这步就该识趣“班师回杭”，马云却不肯放弃。他又通过媒体找到了《人民日报》的一个行政人员，在别人下班后拉着他谈互联网。他和这位行政人员在人民日报的办公室聊到晚上10点多，期间来了一个人，也坐下来听他们聊，这个人是人民日报社后来的发展局局长谷家旺。
临了，谷家旺建议马云给人民日报社的干部讲讲互联网，马云因此得到了两次在《人民日报》做演讲的机会，后来还帮《人民日报》做了网站。这件事情挺轰动，央视的《东方时空》还做了一期节目，重点采访了马云。
但在主流大媒体眼里，马云这类“新兴人”还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形象。央视的纪录片里，马云梳着八分头、背着一个黑色的单肩包，敲门和人说“我是来推销中国黄页的”，随即便被对方“请了出去”。
拍摄期间，有个编导和同行说“这人一看就不像个好人”。这事儿后来马云提了很多次，以他的胸怀，在这件事上也有一份“莫欺少年穷”的快意。

北京一役的过程很曲折，结果很圆满。马云和中国黄页在全国有了知名度，成了互联网的先锋人物。这之后，他经历了杭州电信和国家外经贸部（现商务部）的两次“招安”，从草莽变成了体制内的人物。
外经贸部成立了一家名为中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EDI）的公司，请马云来组建和管理。接到邀请的马云很兴奋，带着6个年轻兄弟北上，在北京租了一个20平米的房子，没日没夜得干了14个月。
马云不懂互联网技术，新世纪初的时候，他甚至还不会粘贴复制。不过他手下聚拢了一批能人，做程序的、搞设计的，都是业内精英。这个团队帮外经贸部成了中国第一个上网的部级单位，还建设了网上中国商品交易市场、中国招商、网上广交会等一系列网站。
但事情做了很多，马云的处境却很尴尬，眼看新浪、搜狐、雅虎越做越大，体制内的马云却施展不开拳脚，这和他创业时的理想背道而驰。
马云对当时的18个“手下”说：我要回杭州了，你们可以留在北京，我推荐你们去新浪、雅虎，你们都很厉害，月薪一两万没问题。和我回去创业，每个月工资只有500块，你们只能在我家里办公，如果失败了，我们再各奔东西，没失败，我们就继续往前走。你们认真考虑三天，决定了告诉我。

马云 左一

结果3分钟后，所有人都说：马云，我们一起回去。离开北京的前夜，马云和团队在北京的一个小酒馆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有人唱起了《真心英雄》，大家跟着唱，一遍接一遍地边哭边唱。

1999年2月，新加坡举办了亚洲电子商务大会，马云作为曾经EDI的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听完了别人的发言，马云说：亚洲电子商务步入了一个误区，亚洲是亚洲，美国是美国，现在电子商务全是美国模式，亚洲应该有自己的独特模式。
后来有媒体将马云当时的表现描述为“技惊四座”，但实际上当时的马云只是一个“小虾米”，与会者根本不关心他说了什么。
回到国内，马云决定做电子商务，创立阿里巴巴。2月20日，大年初五，在杭州湖畔花园小区的家中，他和18个人聚在一起开了一次动员会。
客厅里只有一个沙发，大部分人席地而坐，马云站在中间讲了几个小时，说要做一个中国人创办的、世界上最伟大的互联网公司。

阿里巴巴的创始资金是50万，团队每个人都掏了腰包，这些人后来都成了亿万富翁。
在某些事情上，马云说到做到，他在北京向大家“承诺”月薪500，这些人就真的拿着500块干了很长时间。为了保证工作，他们在马云家附近租房子，有的三人合租，有的住农民房。马云的客厅里放着一个睡袋，谁困了就进去凑活一会儿。
阿里的团队吃的都是3块钱的盒饭，“十八罗汉”中的戴珊很喜欢吃梅干菜，一次吃着盒饭，他突然对大家说：等我有钱了，我就去买一屋子的梅干菜！
马云的计划是50万撑1年，但1999年6月份，阿里巴巴的账上已经没钱了。马云出去办事都是踩自行车，他还给别人订了规矩：打车不准打桑塔纳、只打夏利，因为每公里便宜两块钱。
除了“穷”，阿里的其他发展很顺利。6月底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全国发展了3万会员，帮助一批小企业打开了国际渠道。
不过他们还算上正经公司，只能算是一个“神秘团伙”。美国的《商业周刊》看到亚洲有人发展电子商务新模式，想过来采访，通过浙江省外办才找到阿里的地址。走进马云的家里，记者吓了一跳：将近20个人挤在一个客厅里，有人在吃饭、有人在睡觉，这也能叫公司？

《商业周刊》后来写了一篇“中性”报道，消息传回国内，阿里巴巴却被批评得一无是处。“我们是被骂最多的一个网站：交易模式不行，信誉体系不靠谱……他们说纳斯达克都没有阿里的模式，你凭什么做？”马云回忆说。中国博客第一人、当时很有影响力的IT作家方兴东甚至直接说“所有B2B，都是垃圾”。
马云看见这些分析师就头疼：互联网只走了5年，他们分析起来好像50年以前就很懂似的，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几人真正在网络公司干过。
外界的评论或许无关紧要，内部的危机却迫在眉睫，因为阿里实在是揭不开锅，500块的薪水都发不出来。创业动员会的时候，马云拍桌子告诉大家“只准用Pocket money（闲钱），不许向家人朋友借钱，因为失败可能性极大。”但他自己首先违反了这个规定，为了生存，他多次偷偷找亲戚朋友借钱。
拿着借来的钱，马云又去了一趟美国，从东海岸跑到西海岸找融资，想拿200万美金，但是没人搭理他。
多年后，马云在阿里纽约路演的时候谈起了这件事情。当天有超过1000名投资者聚集在华尔道夫酒店，排队饶了几个弯，等趟电梯要40分钟。

马云对这些人说：“当年我来美国想要200万美元，被30家VC拒绝;今天我又来了，就是想多要点钱回去。”一席话毕，满堂笑声。

当年的马云还没有底气开这样的玩笑，美国被拒后，他只能回国找钱。彼时国内的互联网已经很火，新浪、网易都在筹备上市。有些投资机构相中了阿里巴巴，和马云谈合作。
但国内的资本都是“狮子大张口”，给的钱少、要的股份多，还有各种条条框框，马云因此拒绝了38家投资公司。一次在上海谈融资失败，离开对方大楼时，同事告诉他卡里还有几百块，刚够回去的路费。
马云定了下身，却没有回头。他觉得这家未来“全世界最大的互联网公司”的价值远不止几百万，虽然别人觉得他是“疯子”。
找融资的过程中，马云结识了Invester AB的亚洲负责人蔡崇信。一次两人泛舟西湖，马云给对方讲阿里的未来，蔡崇信突然提出入伙。

马云怔住了。蔡崇信是耶鲁毕业，年薪70万美金，家产够买几个阿里巴巴。马云只能付500块的月薪，哪里请得起这样的人物？
蔡崇信表示薪水不是问题，为了“表忠心”，他又拉着太太来了一次杭州，带她了解阿里巴巴。放弃70万美金工作这件事情，除了太太，蔡崇信家里一致反对。为了说服儿子，他的父亲还带了几个“了解”中国市场的朋友进行劝导。
但外表平静的蔡崇信也是个“狠人”，心意已解决的他脱了名牌西装、卷起袖管，跑到杭州和大家吃起了盒饭。
蔡崇信的加入，让阿里成了一家真正的公司。杭州湿热的夏夜里，蔡崇信拿着一块小白板，挥汗如雨地从最基本的“股份”、“股东权益”开始教起。他也投钱入了一部分股份，阿里赴美上市时，蔡崇信占股3.6%，身家一度超过500亿。
蔡崇信为阿里解决了“穷”的顽疾，没多久，阿里从高盛、Invester AB等处拿到了500万美金。对于当时的马云而言，“世界上所有的钱全加起来也就这么多了”。
高盛等资本进入，不仅解决了阿里的资金问题，也给其做了信用背书。
刚拿到第一轮融资，志得意满的马云受朋友邀请去北京，在那里，他见到了软银的董事长孙正义。孙正义是韩裔日本人，自称是“孙子”的后代，2000年互联网巅峰期时，其身家一度超过比尔-盖茨。

网络盛传马云“用6分钟搞定了孙正义”，甚至还有俩人上个厕所便“定终生”的传闻。实际上，当天孙正义见了很多创业者，每个人只有6分钟的时间。在场的投资人也不止孙正义一位，薛蛮子、薛村禾等人也都在场。
500万美金到手的马云不是很缺钱，直接说阿里值1亿美金。薛蛮子回忆称当时大家都看好阿里，只有“老孙”一眼相中马云。孙正义说：“马云，记住，今天是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天，你们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团队。我一定要投资阿里巴巴。”不久后，阿里从软银拿到了2000万美元的融资。

这笔融资后，马云登上了《福布斯》的封面，《福布斯》称他有“拿破仑的身高和长相，以及同样的野心。”

相较《福布斯》的其他封面人物，当时的马云还是个小人物。2002年参加中美经济论坛后，马云对外谈了几次这个经历，称波音CEO、雅虎CEO、戴尔CEO都在场，他们对阿里的事业很认可。
这些当年马云只能仰视的巨头，现在没有一家的市值超越阿里巴巴。这些企业的掌门人也开始对美国媒体说：在达沃斯，Jack Ma邀请我去了他的私人聚会。

2002年前后，马云经常向媒体“画大饼”，部分原因是阿里一度很困难，需要转移注意力。从没管理那么多钱的马云在融资后迅速扩张，恨不得马上让中国商家和全世界建立联系。他在全球各地广设据点，招揽了一批海外技术、管理精英，每月的人员工资近100万美元。10个月内，马云“烧掉”了1800万美元，最后不得不“承认错误”，全球裁员、关闭了一系列办事处。
这之后，阿里巴巴遭遇了很多挫折，包括全球互联网泡沫破灭、非典危机以及eBay的战争。
孙正义始终鼎力支持马云。2001年互联网股灾时，大批互联网企业家奔赴日本向孙正义汇报公司情况，上百家公司乱成一团，大家都不知道未来的出来。马云对孙正义说：“一年前我们是这个目标，现在还是这个目标，只不过我们离目标更近了。”孙正义闻言说：“今天来的CEO，所说的话都与当年投资时不一样了，只有你还在说当年说过的话。”
为了帮助阿里度过难关，软银又向其注资了6000万美金。这之后，阿里的投资方来来去去，孙正义始终岿然不动。
阿里赴美上市后，软银实现了超过600亿美金的投资回报。这样的战绩，全球范围内只有投资腾讯的MIH能相提并论。孙正义还在IPO的当天说：软银不会套现阿里的股份，要陪马云“玩到底”。

软银的再度注资是阿里从B2B转向C2C的关键。马云刚做淘宝的时候，eBay买下了易趣，占据中国C2C市场80%的份额。eBay总裁惠特曼称中国将是eBay未来最大的市场，为了维护霸主地位，eBay在中国投入了数亿美金。
eBay买下了搜索引擎中关于“淘宝”的关键词，搜索淘宝就出现“要淘宝，到易趣”的广告。甚至淘宝办公室的对面，还竖起了ebay易趣的广告牌。
马云要和eBay开战，资本普遍看衰他。有一段时间，马云找遍了国内的投资方和银行，但没人愿意给他钱，高盛也在那个时间段选择退出。
最后，孙正义介绍了他的另一个投资伙伴、雅虎的创始人杨致远给马云。杨致远对马云说：咱们都是中国人，一块儿做点事情。阿里随即从雅虎处拿到了10亿美金的天价融资。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这笔投资，如今已经成了雅虎的“命线”。过去的一年里，所有关于雅虎的新闻，核心内容都只有一条：分拆阿里股份。
马云拿到天价融资后的剧情，大家都很熟悉。“淘宝”VS“eBay易趣”全面开战后，他在正面战场上将对手压得喘不过气来。2005年，淘宝超越易趣成为行业第一，此后，eBay的市场份额不断缩减，直至彻底退出中国。各个层面上，易趣在淘宝面前都没有招架之力。
从“打跑”eBay到发展至当下，阿里巴巴已经成了一家无所不包的巨头企业。银行、电影、百货、物流、医疗……很难找到马云没有涉足的产业。

马云还创造了“互联网金融”这个新名词，带领中国业界跑出了全球领先的速度。其旗下的另一家企业蚂蚁金服，最新的估值已经突破600亿美金。
站在中国中国互联网前所未有的高度上，马云正努力创造世界互联网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目标，也从全世界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变成了全世界最伟大的公司。

马云实际还是那个马云，他还像以前一样“说大话、灌鸡汤”，但外界对他的看法已经完全不同。

以前别人说他是“骗子、疯子”，现在他宣布“异想天开”的计划时，大部分人只会说：

马云真牛X，怎么什么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