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社会 1970-01-01 08:00 的文章

原标题:康辉们和李佳琦们 谁在接近谁?

  康辉和董卿任主持人大赛点评嘉宾

  最近有两个人频上热搜,一个是李佳琦,他因直播而被改变的人生故事,成为互联网浪潮中最生动的个体样本;一个是康辉,他因两期自带话题的VLOG,让人们重新审视这张《新闻联播》上的标准脸。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人物,却拥有同一个相似但定义日渐模糊的身份——主播,这个词的含义在过去几乎与“主持人”相同。《中央广播电视总台2019主持人大赛》(下简称“主持人大赛”)的回归,再次让主持人这个群体开始接受大众的集体审视。

  近年来,竞演类综艺的诞生,让我们得以近距离观看并且参与到许多歌手和演员的专业技能比拼中。某种程度上,这些节目也扮演了专业科普的角色,普通观众从说唱竞技节目里知道了freestyle、battle,也能用“信念感”去评判一个演员的演技是否到位。但在这个过程中,还没有一档节目站出来说“一个好的主持人应该什么样”。

  在现实社会中,不同类型的主持人群体之间有不小的沟壑,“李佳琦们”在流量的盛名之下渴望被主流认可;“康辉们”也在积极寻求更多年轻人的关注。谁在接近谁?一方面,主持人大赛选手展现出来的专业,是大多数网络主播难以望其项背的。这也导致不少观众在经历了近年来的移动直播狂潮后,对专业主持表现出一种“反流式”的喜爱。另一方面,不少传统主持人走出标准的演播室,收起自己的一本正经,开始用手机镜头拍起了VLOG,甚至演起了短视频搞笑段子。

  这种矛盾与冲突,其实不止存在于主持人群体中间。在自媒体时代,人人可以成为主播,人人可以成为“记者”,这冲击着传统的新闻业,也不断拷问着新闻专业主义。这两年,这种讨论似乎变少了,因为它们各自占领着自己的领地,承担不同的功能。

  主持人大赛的被追捧,其实都不是来自于节目本身,而是“主持人”这个身份在反复搅动着大众的情绪。一个好的主持人应该是什么样?我们都太想知道答案了。

  经过多年来电视语态的革新,故事化、人物化的新闻播报和文艺主持成为常态。以致主持人大赛三分钟自我展示环节,几乎每一位参赛者都能够相当自如地从个体故事讲起:有代表中国参加世界技能大赛的普通工人,甘肃舟曲县泥石流灾害中好心塞饼的小店店主,还有参与凉山森林火灾扑火任务再也没能回家的消防员战士……虽然这些故事有模式化的痕迹,但却对主持人技能提出了一个核心的诉求:对人的关注。

  主持人大赛其实是比赛逻辑,而非日前流行的真人秀逻辑。1小时36分的节目时长,包括了17位评委介绍和12位参赛选手每人两个环节的展示,以及点评、打分和淘汰等,没有刻意制造悬念,也没有煽情渲染。这种模式在当下的综艺节目制作中,有点反潮流。

  近年来流行的“观察类综艺”,光是看别人谈恋爱、做饭或旅行都能撑够两个小时;而棚内竞演类综艺也恨不得在一档节目中尽数融入演讲、访谈、唱歌和演艺等形式,越复杂越好。主持人大赛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一下让观众神清气爽起来。

  专业技能竞演类综艺在发展过程中探索出很多模式,我们也习惯了那种掺杂了嬉笑怒骂的表达。主持人大赛实则也试探了观众的接受度,“原来还可以这样”。但康辉也提道,“并不是所有的综艺,包括选秀类节目,都要变成主持人大赛这种‘直截了当’的形式。所有的节目都是向观众传递信息、沟通情感,在这样的目的和宗旨之下,一切变化都有可能。”

  日本智库野村综合研究所2015年发布的报告预测了日本各项职业被人工智能机器人替代的可能性。其中,播音员主持人处于“被取代可能性较小的100个职业”当中。有学者也做过相关研究,主持人的一些基础性衡量指标,如语言规范、声屏形象和播读配音能力等,是其容易被取代的关键。但如果把主持人定位成文化传承者、价值引领者和舆论引导者的角色,其专业地位便难以动摇。

  可喜的是,主持人大赛真正考核比拼的恰恰是后者。

  90秒的即兴评论,大多参赛者控场能力绝对一流,话音落时,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在这种高压的场合,有的选手却能文化经典信手拈来:“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在第一期节目中获得新闻类主持人第一名的邹韵需要即兴评述“老人不让年轻人让座”的新闻。“在我看来,能让这个民族经历五千年的风霜,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有很多有大智慧的、高贵的、复杂的精神,其中尊老爱幼是很重要的一个。刘增盛老人给年轻人让座,是一种情分;而我们这些晚辈给刘增盛这样的老人让座,是一种本分。”这样纵观历史、又极具人情味的价值引导,人工智能无法替代。

热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