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相声演员张云雷用低俗语言亵渎京剧程派艺术大师李世济、程派艺术名家张火丁，中国京剧程派艺术研究会发布声明称，“‘洗澡’‘搓背’等流氓语言，触碰了伦常底线……我们强烈要求张云雷通过媒体公开向他亵渎的程派艺术家道歉，并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张云雷踩了自己埋的“雷”，受到指责可谓咎由自取。但吊诡的是，到目前为止，张云雷“风轻云淡”，没有回应，更没有道歉，他所在的德云社也在奉行“沉默是金”。

京剧艺术前辈能等到一句道歉吗？其实，若无彻底省思，道歉也不解决问题，最多只是危机公关。2018年底，因“消费”地震、拿“慰安”为哏引发轩然大波，张云雷在今年5月曾道歉：“今后我一定努力加强自身‘艺德’建设，提高自律意识，做到‘德’在‘艺’前”。

张云雷是“流量小生”，这几年暴得大名，但实在不该忘乎所以。具体到此事，两位被他羞辱的艺术家都是前辈，作为后生，张云雷的冒犯显得极不礼貌；两位艺术家都是女性，如此“砸挂”缺乏对女性的基本尊重，且有攻击意味。

从梨园规矩看，张云雷的胡言乱语也为业内人士不齿，正如中国京剧程派艺术研究会在声明中所称，任何虚构和夸张都应遵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艺术原则，更不能与伦理、与公德相悖。

张云雷一再引发众怒，与他口无遮拦有关。而口无遮拦的背后，则与他在灰色文化中不能自拔有关。前后两次引发众人批评，都因他表演的相声直奔下三路。相声讲究说学逗唱，为了笑果便瞄准一个“逗”字。但是，再怎么逗，都不可低俗、庸俗和恶俗。如果一味三俗，也就变得下三滥了，值得警惕。

“教不严，师之惰。”张云雷一再口无遮拦，该从自身上找原因，也暴露出缺乏足够管教等问题。要培养相声界的年轻流量担当，不应跳过培养年轻相声人守规矩、讲艺德。纵容乱“砸挂”，砸的必定是自己的招牌。

说到纵容，值得一提的是，张云雷接连“出事”，出口成脏，却有不少“粉丝”卖力为他洗地，甚至控评。错了就是错了，拥趸眼中无是非，不顾事实辩护，貌似“忠诚”，实则纵容。张云雷名气大，可“登高易跌重”，不以文化为根，不以艺德为本，艺人名气再大也赢取不了尊重。“嘴皮子再利落，但艺德不堪，思想空虚，终将被舞台抛弃。”张云雷的嘴皮子是否利落，姑且不论，但这种善意提醒，但愿张云雷听得进。

相声大师侯宝林认为，不说“荤口”“脏口”是相声艺德的底限。今天人们评价侯宝林，称他之于相声最大贡献之一，就是他在前辈的基础上剔除了相声中的“荤口”、“脏口”、伦理包袱和对艺人自身的糟践，敢于逆流而上，保持相声清新的格调和品位。那些相声界的后辈该向大师学习什么，不言而喻。

“尚艺方能安身立命，崇德则可行稳致远。”但愿越来越多的艺人深切懂得：学艺先学德，做戏先做人。如果自身道德败坏，哪有资格为时代画像、为时代立传、为时代明德？（文丨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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