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冲击招聘季：“云招聘”很流行，但线上面

每年的3月和4月（“金三银四”）是招聘旺季，人才市场流动旺盛。但今年春天因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各地陆续取消线下招聘会，企业招工和学生求职计划都被打乱，“云招聘”所以成为当下解决招聘问题的主流方案。

通过一张屏幕就能展开沟通，视频面试似乎让招聘方便了很多。不过，仍有不少求职者向南都科创记者反映：线上面试“缺乏面对面的感觉”、“难以深入了解企业”等。线上招聘面临需不断完善技术方案来解决应用场景等方面的实际问题。

2月线上简历投递量递增：平均每周30%增长

在广州读大学的阿七（化名）今年6月就要毕业了。她在1月、2月间报名了几家单位的校招，但目前只收到其中一家回应。同在广州上学的另一位大四学生小陈也说，这次疫情确实给毕业生求职带来了很多不便。“而且很多同学考研、考公的时间上来不及，压力增大从后也会转向企业求职，会使竞争更加激烈。”

南都记者和暨大一名应届毕业生连线，了解她参加双选会经历。

随着复工复产加速，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进行线上招聘工作。智联招聘的数据显示，春节后复工第五周企业招聘职位数环比上涨17.82%，简历投递量更是环比增长达39.04%，市场竞争热度逐渐接近去年同期水平。

自2月起至3月初，智联招聘APP上简历投递量平均每周以30%的增速递增，视频面试功能使用量平均每周环比增速达到123%。

前不久，阿七去了参加了一家公司的线下面试。她告诉南都科创记者，目前线上面试会更安全也更便利些，“反正就是连线回答一下提问，线下反而还得考虑单位防控措施的问题，还有地理空间的限制。”

从用人单位的角度看，线上面试优势也十分明显。“首先是时间非常准确，不存在迟到早退问题；其次是比线下灵活许多，面试官无论在出差还是通勤路上都能进行面试。”字节跳动旗下办公套件飞书相关负责人说，如果征得候选人允许，视频面试的过程还可以录下来，后续作为研究学习视频资料。假如为候选人的面试表现打分的话，面试官与看到视频的人接受的是完全相同的信息。

困局：软硬件不完善成阻碍

但也有人反映“云面试”的体验“不太好”。不管是企业人力资源专员，还是应聘学生，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技术上，都还未能完全适应线上招聘“一条龙”。中青校媒调查显示，人们担忧的问题包括可能出现网络卡顿等意外（64.21%），观察不到考官的反应、心里没底（52.63%）、担心线上考试存在不公平（47.37%）等。

“线上面试就经济效益而言是挺好的，省去了很多成本，譬如路费之类的，个人的精力也会比较充足。”3月初起，小陈已经用某款公司的线上软件参加了两场面试。小陈说，如果是特别喜欢的企业，她还是希望能有机会线下面试，因为那样能展现出更好地自己，“线下面试更多地能感受到面试官的情绪变化，线上面试，可能因为面试官在办公室，他们都戴着口罩，就看不到对方表情。”

2019年底广州举办的一场线下校园招聘会，求职者在招聘单位前等待。

“我觉得如果是正式面试，其实线上线下可能差不多，不过线下面试肯定能看到双方更多的信息。”阿七补充道，“对求职者来说，如果线下面试是去到单位里面的话，可以直接看到单位的工作环境和工作氛围，这也是在找工作时候一个挺重要的指标吧。”

根据教育部要求，各地各高校都在加快建设“互联网+就业”智慧平台。而除了在网上进行就业信息发布和开展求职面试外，更多线下的各类招聘活动也被搬到了线上。空中宣讲会、线上招聘会、网络招聘专场都旨在为毕业生搜寻工作信息提供便利。

“看学校发的招聘会都是线上双选会，我感到还是有些麻烦。”阿七说，如果是线下招聘会她还可以去走走看看，但线上的总看起来“有点儿戏”。尽管不少学校为学生提供了各类线上招聘活动，但这些活动的落地效果仍然有待验证。

破局：功能迭代改善线上招聘

受疫情影响，2020年，越来越多的互联网公司、招聘平台正在不断更新软件来服务“云”面试。

对于视频面试当前存在“互动性差、缺乏信任”等问题，技术提供商认为可以通过软件功能的完善来改善面试体验。以飞书为例，为提升面试的互动性，这款软件提供了百人视频及文档共享协作等功能，能够很好地支持1对1面试，或者1对多群面等形式，“每个面试者都可以通过实时视频互动来表达自我。”飞书相关责任人介绍。

当谈到信任问题时,该负责人也指出，信任其实是在面试过程中双方交流沟通时慢慢建立起来的。“不管是在线上还是线下，初次见面的人都会存在一定程度上的信任感问题。”通过提升、保证良好的面试体验，就能让人们之间的信任感随着面试的进行有所增加。

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也在赋能不断增长的线上招聘需求。2月底，广东德生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援企稳岗精准就业服务”入选了第三批广东省大数据、人工智能企业助力抗疫复工产品资源信息。德生科技副总经理朱会东向南都科创记者介绍，求职者和企业方在平台上完成需求登记后，大数据通过精准匹配，就能提高疫情期间“不见面”“不畅通”等情况下的招聘求职成功率。

可见，线上远程招聘要解决“精准”问题。

不仅是应聘者，招聘方也对在线“精准”产生疑惑。有企业对视频面试效果产生质疑——对于一些重要岗位，他们还是希望通过面对面交流来全面了解应聘者，因为线下沟通才能“看人最准”。

2019年，花旗银行曾将VR用于招聘过程。应征者戴上VR眼镜后，就能虚拟体验在花旗工作的挑战和收获。有媒体也报道，当前比视频面试更进一步的还有AI面试。在AI面试中，面试官由人变成了AI机器人，候选人的面试表现也可以通过算法进行自动分析和打分。在这次受疫情影响非常大的春招中，部分学校的双选会就变成了AI面试间，像实习生、专员等初级岗位都采用了AI初面。

今年年初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推动了线上面试需求的爆发式增长，促进了远程视频技术和人力资源配套产业的发展。但疫情期间，如何完善线上面试体验感，达到线下面试真实感，这一过程还有提升空间。

出品：南都科创工作室

采写：南都记者 任先博 实习生 郭静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