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军事 1970-01-01 08:00 的文章

    82岁老人汪瀚,头发花白,微微驼背,但精气神十足。他和老伴建了一个微信群,将三个孩子都拉进群中,群名叫“家国情怀”。汪瀚经常和孩子在群里讨论,如何践行工作岗位职责、如何为国家作贡献。

    汪瀚的一生都在践行“家国情怀”这四个字。上世纪60年代,他前往西北大漠,成为从事核武器试验和检验的科研人员,将青春献给祖国的核武器和导弹事业。

    汪瀚的父亲曾就读于北京辅仁大学,母亲曾任职于国民政府考试院。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汪瀚出生于六安舒城县。为躲避战事,年幼的汪瀚随着父母背井离乡,一路辗转。

    “祖母会给我们讲木兰从军等故事,祖父还经常给我们读报纸,让我们了解战事。我们的‘小米加步枪’和外国现代化武器相比,实在吃亏。”汪瀚回忆,抗日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让他深刻了解到现代化武器的重要性。他在心底埋下一个愿望:“要是我国也有原子弹该多好!”

    1955年,18岁的汪瀚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物理系物理学专业。5年的学习生涯中,他求知如饥似渴,打下扎实的理论基础。上世纪60年代初,汪瀚被选派去西北工作。

    “我的志愿就是去研究核武器,为祖国现代化尽一分力。”汪瀚回忆,他也是当时北大唯一一个被选去的学生。

    西北的生活和工作环境是艰苦的,一年有10个月要穿棉衣,还要忍受高原缺氧的痛苦。“零下20多度的天气,有的战士鞋子和脚冻在一起,脱都脱不下来。”汪瀚回忆,恶劣的环境,考验着每一个人。

    “千千万万人前赴后继,作出奉献和牺牲。核武器绝对不是一个人的功劳,大家分工不同,少了谁都不行。”汪瀚感慨。

    除了要克服环境的考验,汪瀚和同事还要攻克无数个科研难题。当时,苏联撕毁了向我国提供原子弹技术资料的协议,并撤回在华的全部专家,相关科研资料和仪器都要从零做起。

    工作中,汪瀚主攻爆炸物理研究。“我们要研究炸药里爆震波的传播速度和方向,这需要仪器性能精确到微秒。”汪瀚感叹。

    “技术‘一穷二白’,都要靠自己。大伙常常为了获取一个数据,要从不同专业、不同手段去钻研,团结协作。”但汪瀚和同事们的心中憋着一股气:要早日把原子弹研制出来,填补空白,加强国防!

    在一次例行检查中,某个装置出现意外,汪瀚遭到高压电击,所幸捡回一条命。“我努力让自己朝相对安全的方向倒下,侥幸自救成功。”3个月后,他才将此事告诉了妻子高凤琴,高凤琴当即哭了出来。

    高凤琴是辽宁人,常年在偏远山区搞建筑安装和设计工作。1963年初,二人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夫妻俩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忙的时候一年也见不到一次。

    1964年10月16日,新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当时汪瀚还在做实验,当听到广播里传来的消息,他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地欢呼。”

    汪瀚和同事们没有松懈。“空投原子弹等多项试验研究,我都有幸参与其中。”汪瀚说。

    汪瀚的一家都为国防作出了贡献。1983年,他的大儿子表示想去参军,报效祖国。汪瀚回忆:“他训练了3个多月,就跟着队伍上了‘对越自卫反击战’者阴山前线。”

    由于核武器研制的特殊性,参与此项工作的人员必须保密。汪瀚的父亲直到去世,也不知道儿子所从事的事业。直到1985年《解放军报》对他进行了专访报道,汪瀚才敢把真相告诉母亲。

    1987年,汪瀚来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先后从事实验设备管理、思想政治教育等工作。汪瀚觉得,能将一生所学奉予国家,是自己的荣幸。

    如今,住在合肥市包河区的汪瀚还担任芜湖路街道“赤阑桥讲师团”讲师,他走进机关单位、校园,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传播爱国主义正能量。

    芜湖路街道选择讲师时,中科大推荐了汪瀚。街道人员起初心存顾虑,担心汪老的身体吃不消。汪老却说:“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宣讲,弘扬老一辈科学家们不怕吃苦、甘为国家奉献的精神,激发更多青年人努力学习,不忘初心,接续奋斗。”

    一次,汪瀚在合肥二中理科班讲完以后,孩子们很感兴趣,将他围住提问。汪瀚说,他很愿意给孩子们讲故事,讲物理公式推导,讲讲家国情怀,孩子们也爱听。如果条件允许,他想在寒暑假把孩子们组织起来,带他们做实验,培养孩子们对科学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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