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军事 1970-01-01 08:00 的文章


我是越南人,曾经是越战期间入伍的一名士兵。我的许多战友在战争中死去,虽然我侥幸活了下来,但战争给我带来的累累伤痕和伤害,影响了我的大半生。



1973年我十八岁,加入了越南人民军步兵,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我参加了许多次战斗,并在一次战斗中受伤。由于经常在丛林中作战,疟疾和有毒的蚊子也一直在威胁着我们的生命。其实最大的伤害来自于化学战。

在战争中,由于越南有足够的森林覆盖,使得美军的机械化装备施展不开,限制了他们先进的装备优势,后来他们实施了“除草作战计划”,在重要地区喷洒了近2000万加仑的各种化学品和除草剂以除去森林植被。其中,最致命的是“橙剂”(AgentOrange),因其含有剧毒的化学致癌物质“二恶英”,不仅对自然环境造成了恶劣影响,也给所有接触到的人群(包括士兵和平民)造成严重的健康伤害。



在西部的一次战役中,我所在的排在一次穿插行动中,由于天气闷热,迫于无奈我们饮用了被“橙剂”污染的水。此后疾病便一个接一个地困扰着我,使我不得不长期忍受着痛苦的折磨。



服役五年之后,我复员回到了家乡。那年我二十三岁,我还年轻,我渴望成为一个健康的人,以便我能有一个家庭,过上正常的生活。我知道我很幸运,我没有死,但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健康受到的伤害是如此严重。

战争结束后,国家受到了重创,当时粮食供应非常短缺,由于没有足够的食物,我已经脆弱的身体出现结肠炎、肠道综合症以及慢性便秘和痔疮等。我不能正常的坐着,包括吃饭和学习我都只能保持站立姿势。


之后我被诊断出患有皮肤病,这与“橙剂”感染有关,让我非常痛苦。

1984年我结婚了,非常幸运,我的孩子没有出现任何因“橙剂”污染而导致的并发症,而我的许多战友都未能幸免。

然而“橙剂”的感染在有些方面的潜伏期很长,多年以后有些问题才开始暴露,并且情况越来越糟糕。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发现患上了关节炎和神经痛,我的关节肿胀,甚至无法举手或转过头,从床上爬起来都很困难,这令我非常痛苦,我不得不辞掉工作。

我的医生给我开了止疼药,服用这种药又引起了严重的胃病。改用其他药物服用后发生恶心、呕吐现象。后来又患上了慢性呼吸道感染,整夜咳嗽。最糟糕的是,我的视力因慢性结膜炎变得模糊。

后来我又发现患上了皮炎,逐渐又演变成严重的牛皮癣,我的皮肤病逐渐发展到覆盖全身,发作时奇痒无比,并且没有有效的治愈方法。

在工作中,我曾经遇到了一个不幸的事故,一个大铁管子砸落到我的头上,导致我出现了痉挛性癫痫发作。以后经常出现癫痫发作,发作时嘴巴抽搐并且口吐泡沫。我还感染了乙型肝炎,迫使我不得不服用昂贵的药物进行治疗。


无奈之下,我转向中医,那一阶段家中的中药锅每天都在沸腾,因为中药治疗的时间需要很长,虽然症状稍微缓解一些,但效果非常有限。

我的疾病太多了!这让我自己都感到悲哀。一次一次的治疗都失败了,我从充满希望到无助、到绝望,似乎没有医生或药物可以治愈我。经过这么多年的奋斗,我看不到任何希望,我觉得我的生命也就只能这样了,健康状况似乎不可能修复,只能在痛苦中度过余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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