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TONE

自2014年的克里米亚危机以来，曾经辉煌的乌克兰军工业始终是在被迫走下坡路，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走到了今天被迫"卖身"的这一步：先是曾建造航母的黑海造船厂破产清算，设备土地全拍卖；后是乌克兰大飞机巨头安东诺夫提出方案，希望有外国公司"整体收购"……

但或许是嫌如此"卖身"、"败家"还不够快，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在近日又出新招：于乌克兰的电子拍卖平台prozorro上，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开设了专门页面，用于出售各种各样的"剩余资产"。

图为在prozorro上公开拍卖的米-26直升机机身，起拍价不足两万美元，仍最终流拍。

当然，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在prozorro上最热门的拍品是二手车，这一点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在连年的资金削减之后，乌克兰各军工企业已经没有办法维持以往的规模，多半从西欧进口的汽车也被迫出售，价格对于乌克兰买家来说相当友好。

但除却二手车之外，乌克兰各军工企业还在prozorro上竭尽所能，摆出一切他们觉得能卖个好价钱的东西：从米-26"光环"重型直升机的机身，到原本用来修建航母的钢筋混凝土浮码头，只要有钱都可以带走。

图为被拍卖的米-26直升机机身大图，来自乌克兰Aviakon航修厂。

但就从被拍卖，或者说"贱卖"的米-26直升机机身来看，乌克兰人对这些宝贵的装备和零部件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即便意欲出售它的Aviakon航修厂理论上具备大修和复飞米-26直升机的能力，乌克兰陆空军也把数量庞大的米-26直接一次性"遗弃"在Aviakon航修厂停机坪上……在民间对这类飞机没有需求的前提下，又能指望谁来掏出哪怕两万美元，买下这些直升机的机体呢？

图为将被整个出售的哈尔科夫车辆厂内景。

当然，米-26直升机的"滞销"并不会打散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对"散尽家财"这件事的热心：随着废钢铁、原料和机械在prozorro上的顺利售出，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又决定响应美国"盟友"提出的，把整个军工业体系"私有化"的的建议，把更多更"核心"的军工业资产摆在网上售卖，其中就包括有"哈尔科夫车辆厂"、"中央导航与科学研究所"这样的苏联名门之后……

图为哈尔科夫航空厂内景，这些飞机将和工厂一起被出售抵债。

而从过去的拍卖记录来看，乌克兰国防工业集团并没有办法从这些老骨头里敲出多少"骨髓"：大量物资的拍卖仅仅得到了约260万美元，这些钱不仅根本不足以购买哪怕一件乌克兰从外国购置的直升机、巡逻艇等装备，更不足以支付各军工企业拖欠的工资等款项。就拿在本年度被列入"出售"列表的哈尔科夫航空厂来说，它拖欠的工资就超过300万美元，"私有化"的转卖恐怕还不能填上这个大坑。

图为乌克兰在欧洲防务展上的展台，这一幕将很快成为历史。

而如果说以前的乌克兰军工企业是因为"没有钱"而身不由己，那么在美国代表团访问乌克兰，并下达"乌克兰军工必须私有化"的死命令之后，即便有钱也不能够挽救乌克兰军工业……随着"私有化"和"网拍资产"这两大板斧的成型，乌克兰军工企业将被一点一点地拆成没有价值的碎片，卖出废铁钱。至于如果说能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恐怕也就只剩下惨痛的教训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