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夫,苏联装甲兵总监,陆军大将。同时也是苏军的新星和斯大林的心腹爱将,他曾在伏龙芝麾下服役,在图哈切夫斯基手下做过学生,在军校里也是响当当的学霸。在西班牙内战中,他作战英勇顽强,指挥有方。在诺门坎协助朱可夫打爆了日本关东军,后来又在芬兰,协助铁木辛哥元帅,打爆了芬兰人。他还开创了一系列的坦克进攻和防御战术,曾深的梅列茨科夫和卡图科夫将军的赞赏。而在1941年6月22日,他从人生巅峰,跌落了谷底,并走向了末路,那么他在战前都做了什么工作?
一、战争倒计时20天
在战争爆发前20天的时候,尽管很多人都对日益恶化的苏德局势感到担忧,各种德国入侵在即的情报和局势越发紧张的报道,层出不穷。但是苏联高层,尤其苏军总参谋部和苏联的大统领—斯大林,都认为德国不会轻易的发动战争。此时的苏军总参谋部和斯大林,都认为不应该刺激德国人,避免给希特勒落下发动战争的口实,并多次叮嘱执掌西部军区的巴甫洛夫大将,要妥善处理德国人越境的行为,注意保持克制。
早在6月2号,苏联情报机构就曾经向苏联总参谋部和国防人民委员会,提交过有关军已经修复了德占波兰地区的桥梁与公路,并在大规模的进行军队调动的报告。但是由于当时的情报过于混乱,每当送到苏联总参谋部和国防人民委员会,以及斯大林手中,一份德军入侵在即的报告。紧跟着都会有一份,德军的部署是为了进攻英国和北非,做的准备。那些德军部队正在轮换,来了几天以后就又离开了。
巴甫洛夫大将自然也得到了,这些自相矛盾的报告。别说他一头雾水,就连斯大林本人都是一头雾水,摸不到头脑。
但是在6月5日的时候,也就是战争爆发前17天,情况又有了一些变化。巴甫洛夫大将发现,德军已经在,自己执掌的西部军区正面,部署了34个步兵师,6个装甲师,7个炮兵团和三个航空兵团。尽管德军此时的总兵力,仍然不如西部军区,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德军不像是在演戏和迷惑英国人。
因此巴甫洛夫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并立刻命令后勤供应部队,立刻向西部军区的机械化军,提供为期6天作战使用的燃油。这个供应数量虽然很低,但这足以表明巴甫洛夫并非完全的没有准备。
6月11日,边防军情报部门向巴甫洛夫提交了一份,令巴甫洛夫和他的参谋团队都感到不安的报告。报告中指出,德军正在经过华沙和拉多姆的铁路,向苏德边境运送大量架设浮桥的设备,工程机械设备,大量医疗设备和药品。这些运送量,已经超出了筑垒部队所应该容纳的规模。
基于不刺激德国人的原则,巴甫洛夫并没有命令部队进入战备状态,同时他也没有接到国防人民委员会或者斯大林的命令。
6月12日,斯大林也接到了一份奇怪的情报,苏联驻芬兰情报部门送来情报宣称,德军部队正在苏芬边境集结,看样子随时可能会进攻苏联。但是芬兰一早就和德国有军火贸易,部队购买德国军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斯大林认为可能是情报人员看错了,而没有当真。
二、战争倒计时10天
在6月13日到20日期间,接连几名波兰妇女佯装在河边清洗衣服,并向苏联边防军哨兵透漏,德军正在大规模的集结部队,可能会发动战争,要求苏联人提高警惕。这些情报被苏联边防军情报部门记录在案,并向巴甫洛夫和莫斯科总共发出了26份电报,请求提高戒备。
而在15日的时候,时任国防人民委员的铁木辛哥元帅,给巴甫洛夫打电话,要求巴甫洛夫提高警惕。但是巴甫洛夫不置可否,根据斯大林之前的命令,他不能够刺激德国人,不能够给希特勒落下口实。
因此他表示会为前线的每个步兵连,送去3卡车的武器弹药,就草草结束了通话。但是因为繁琐的流程和苏联过于原始的道路环境,这些武器弹药的运输一直拖拖拉拉。
6月16日,一名自称来自德军第478摩托化步兵师的德军士兵越过边境,向苏联边防军投诚。根据这名士兵的供诉,德军有很多部队正在西部军区的正面集结,这名士兵无法说出具体的部队数量。但是他声称自己之前曾驻扎在华沙,他起码见过大约80个佩戴不同部队徽章的德军士兵在华沙停留过。
这些都不是什么有利证据,德军部队来回调动早就是家常便饭了,这名士兵也许是在夸大其词,假如真有80个师在苏联西部军区的正面,那情况还真的不太妙。
巴甫洛夫也无法确定这名德军士兵所说的是否是谎言,他是否是德军派来诱使苏军反击的奸细,因此他决定把事情交由内务部处理。同时下令军区内各地后勤运输仓库,清点卡车和拖拉机的完备率。但是得到的答复令他很失望,军区里的运输车辆竟然有近6成缺乏备件和保养,无法行驶。
6月17日,根据斯大林的命令,巴甫洛夫派出了几架侦察机,飞跃苏德边境,侦查德军情况。侦察机一直从奥古斯图夫飞到了雅罗斯瓦夫,横穿了整个比亚韦斯托克和卢布林省,期间没有遭到任何德国空军的拦截。
侦察机飞行员在返回以后,汇报称德军部队规模很大,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伪装,坦克,装甲车就随随便便的摆放在地面上,甚至一些德军士兵在看到苏军侦察机以后还挥帽致敬。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德军似乎并没有进攻的意图,但是侦察机飞行员还是认为德军随时可能发动进攻。
基于上诉情报,巴甫洛夫在6月18日,下发了一道命令。命令要求,在一周内为西部军区内的33个机械化师,提供足够维持一周到两周作战使用的燃料和弹药。同时由于巴甫洛夫对机械化部队的错误部署,导致了在战争爆发后,部队燃料和弹药不足,分批次投入战斗的恶果。
尽管巴甫洛夫已经发现了一些异常,并做了一些准备。但遗憾的是,这位将军并没有下发军区进入战备的命令。斯大林和苏军总参谋部在战争爆发以后,也公开的指责了巴甫洛夫在处理这件事上的疏忽。在法庭上巴甫洛夫为自己辩解称,他是因为没有得到斯大林和总参谋部的命令,所以才没有命令军区提前进入战备的。
在6月20日,西部军区第1187号仓库,第46号仓库,第990号仓库,第292号仓库,第254号仓库,纷纷向巴甫洛夫报告称,已经没有可用的卡车用于运输物资了,并且仓库医疗药品储备不足,也缺乏机械化军所需要的备用零件。同时第254号仓库在清点武器时,发现仓库里竟然丢失了10支半自动步枪和300发弹药,并且发现了2支来路不明的毛瑟步枪。
到了6月21日,西部军区仓库为每个机械化师下发了28吨汽油和110吨柴油,但这些根部无法满足作战的需求。并且这些机械化师有半数运输车辆和作战车辆处于维修状态,部队根部无法有效的投入作战。
就在当天晚上,不知道是什么人以巴甫洛夫的名义,派发了一份电报。给各驻地陆军和航空兵指挥部,要求他们立刻解除武装,而此时距离开战仅有7小时了。
巴甫洛夫不可能这么愚蠢,这份电报也缺乏明确的证据,仅见于一些幸存官兵的回忆采访中。假如这份电报属实,那么很可能是德军间谍所为,而非巴甫洛夫。
6月22日凌晨2点,巴甫洛夫召集了指挥部里的所有执勤军官和自己的参谋军团,开了一次作战会议。命令位于边境的数个步兵师立刻进驻筑垒地带做好战斗准备,同时下令航空兵配合机械化集团军,向前沿地带前进做好战斗准备。
此举虽然证明他并非完全没有准备,但是也让他将手中原本分散的部队,全部向前集中了。可惜的是,航空兵部队并没有多少成功起飞的,一小时以后,德国空军对苏联西部靠近前线地带的所有机场,实施了无差别空袭,大量作战飞机被摧毁在机场上。
此外,由于通讯被截断,大多数边防部队都没有接到之前巴甫洛夫下发的,边境部队进入筑垒地带的命令。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22日投入反击的各机械化集团军也成了瞎猫,到处去抓德军的死耗子,结果遭到了德军的重拳打击。
22日战争爆发当天,苏联总参谋部下发了第三号作战命令,命令要求苏军西南方面军的三个机械化集团军,向卢布林方向发动反击。
然后位于白俄罗斯西北地区的机械化集团军和骑兵军向格罗德诺—比亚韦斯托克方向发动反击,一举歼灭德军位于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西北部的作战部队,迫使德军全线后退。
但这是这个错误的命令,由于总参谋部从前线得到的都是一些乐观的情报,因此启动了“第三号作战计划”。而这个第三号计划给恰巧是巴甫洛夫本人,在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留下的,白俄罗斯方向防御反击计划基础上修改过的。
而这个计划原本是建立在前线部队顶住敌人攻击的基础上,实施一次钳形攻势,歼灭位于西部军区和西南军区正面之敌所用。但是由于情报上的混乱和错误,反而坑了巴甫洛夫自己。
也正是因为这个错误情报和错误的命令,使得苏军部队失去了关闭德军在西方面军与西南方面军结合地带所打开的突破口的机会。从而导致了德军南方和中央军群大部队从这里一路突入苏联腹地,竟然在24日,德军中央军群南翼就突破了平斯克沿线,向明斯克地区前进。而南方军群也突破了沃伦方向,并向日托米尔地区前进。彻底的切断了苏联西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的联系。
而在白俄罗斯西北部与立陶宛的连接处,苏军也未能阻止德军的突破。指挥西北军区的库兹涅佐夫陆军上将,命令部队快速向拉脱维亚地区撤退。使得德军中央军群的北翼,能够快速沿着格罗德诺北部和德卢斯基宁凯地区,向明斯克方向突击。因此对巴甫洛夫所指挥的西方面军,形成了一个两翼合围态势。
而巴甫洛夫的西方面军,位于西部正面的部队,被德军分割合围,他所下发的反击命令,导致了大多数原本被部署在明斯克沿线的机械化集团军,分批次的向前进攻,部队过于靠前。
此时德军已经从侧翼突入,而巴甫洛夫手中没有足够的部队阻挡德军。即使有,他也无法下达命令了,各部队的通讯要么是中断,要么是陷入了瘫痪。德军在28日已经击溃了西南方面军和西北方面军的反击,并对明斯克和日洛宾方向形成了合围趋势。
面对败局,巴甫洛夫大将做出了军事生涯中,最艰难的决定,在没有取得斯大林或总参谋部同意的情况下。命令所有部队,立刻向东部突围。其余明斯克以东的部队立刻,向斯摩棱斯克和布良斯克方向撤退,尽可能的降低部队损失。但事实上,部队离开筑垒阵地以后,在向东部运动的途中,损失更加惨重,但是如果不突围,被围在筑垒阵地里也一样是完蛋。
执掌苏联西部三大军区的三大军事主官,基尔波诺斯最终在基辅战死,陆军上将库兹涅佐夫因擅自撤退被解除全部职务,巴甫洛夫大将则因为其原本主持的西部军区,影响力覆盖整个西部防御圈。加上在审问中一问三不知,最终被气急败坏的斯大林亲自判处了死刑。
西部军区和西方面军的毁灭,是多种因素的叠加导致的,并不应该只归罪于巴甫洛夫一人,但是这也无法为他在指挥军区期间,防御部署和指挥作战中出现的疏漏开脱。
结语
巴甫洛夫大将也许确实不适合执掌一个庞大的军区,但是他在任上并非没有做出任何努力。在6月22日战争爆发以后,他所下发的突围命令,是他军事生涯中最艰难的抉择,但这位将军还是鼓起勇气下发了命令。然而西部三大防御主官,属巴甫洛夫军衔最大,影响范围最大,所以愤怒的斯大林在甩锅的同时,也用他的命来立威,防止军队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继续擅自撤退,从而演变成长达3000公里的大溃退。
参考文献:《6月22日卫国战争的爆发》
《为了改善战线:巴甫洛夫将军案》
《陆军英雄巴甫洛夫》
《突袭前的28天》
《巴甫洛夫将军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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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军区战前的防御是怎样部署的,巴甫洛夫大将是如何走向末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