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俄罗斯位于叙利亚西部的赫迈米姆空军基地，第一批无人机出现了。更多无人机随之而来。13架无人机闪现在雷达上，飞向俄军赫迈米姆空军基地和附近一个海军基地。

    据俄罗斯国防部说，这种装备炸药的飞行器对俄罗斯防空系统并不构成麻烦，俄军防空系统击落了7架，干扰了其余6架。但去年1月的这次未遂袭击让无人机战争的密切观察者感到不安。

    国防分析家、研究人工智能武器化的专家保罗·沙雷说：“这是首例大规模无人机袭击事件，同时我相信也是（迄今为止）非国家行为体在一次作战行动中使用无人机数量最多的例子。”

    近年来，运用无人机发动袭击的企图持续不断。俄罗斯军方说，今年到9月为止，其已在赫迈米姆基地附近击落近60架无人机。

    目前，战场上运用的军事无人机主要是轻型侦察无人机和大型攻击无人机。短期内这种情况不大可能改变：据简氏信息集团的防务专家说，今后10年，这两种设备的订单预计都会大幅增加。

    但无人机对赫迈米姆基地的袭击，以及9月对沙特石油设施的成功打击，都是未来空战中可能出现情况的前奏：无人机群。

    群集技术——无人机成中队部署，能够独立思考并成群行动——尚处于起步阶段，但包括英国在内的多国武装部队正在这方面投入大量研发资金。

    袭击赫迈米姆和沙特设施的无人机很可能设定了目标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GPS）坐标，然后朝着相应方向飞行。以色列已经在利用无人机群来压制叙利亚防空系统，导致防空系统疲于应对。

    分析人士认为，未来的无人机群可能有能力评估目标、分配任务并在有限的人类互动下执行任务。

    沙雷说：“真正的飞跃是，人类说‘去完成任务吧’，然后机器人群相互交流如何分摊任务。”

    尽管各国政府透露了自己的进展，但群集技术的进步基本上是保密的。

    在去年的测试中，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项目局声称，他们的一个小型无人机中队成功地共享信息，分配工作，并针对预先设定好的威胁和“突然出现的”威胁作出协调一致的战术决定。

    可以理解，自主智能无人机“能够杀人”的概念引发了担忧。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去年在一次演讲中说：“从道德上说，机器有能力自主决定夺走人类生命的可能性令人难以接受。”

    无人机或许有朝一日会发展出成群实施定点清除的能力。但皇家三军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杰克·沃特林说，各国军方还不能肯定会采用这种技术。

    他们的不情愿更多地事关开支，而非伦理。沃特林说，装备大量尖端无人机的后勤保障很昂贵。

    他说，更便宜的将是执行相对简单任务的无人机群，比如造成雷达系统拥堵以干扰敌方传感器。无人机如此吸引人的部分原因在于成本低廉。

    无人机是扩大部队规模的一种廉价方式。但沙雷认为，从2019年角度来预测群集技术的未来可能是徒劳的。他说：“想象一下1912年的人注视着飞机。他们可能会想，‘这东西将是有用的’。但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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