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机密文件揭示南海撞机事件中的EP-3E电侦机技术
作者：武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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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7日，《我们是强者》（we are the might）发布了一篇由独立记者布莱克•史迪威（Blake Stilwell）撰写的文章，作者曾服务于多家媒体，如《商业内幕》（Business Insider）、福克斯新闻（Fox News）、ABC、NBC、HBO等，并且在白宫办公室工作过。在他的文章中揭露了当时中美南海撞机事件中的美国海军EP-3E的机组成员用咖啡销毁情报，但事宜愿为，效果并不理想，一批电子设备技术与情报信息被中国得到。此文章发表后，再一次引起了美国公众对当时事件的关注。
▲文章标题为《为嘛一架电侦机要试图用咖啡销毁情报》
2001年4月1日，EP-3E在南海收集电子讯号，任务开始大约6小时后，2架解放军歼8乙战机前来拦截，由于EP-3E的飞行速度慢，而歼8乙属于高速拦截机，具备速度优势。歼8乙采用多次逼近再远离的拦截策略试图恫吓驱逐EP-3E，就在歼8乙进行第3次迫近时，与EP-3E发生严重碰撞，歼8乙被撞成两截，飞行员王伟少校不幸遇难，之后被解放军认定为空军烈士。
▲撞机地点位于海南岛东南70海里（110公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属经济区上空
事件中的BuNo 156511号EP-3E“白羊座”（Aries）电侦机是由P-3“猎户座”反潜巡逻机改造的电侦机，比EP-3A/B“猎户座”（EP-3A/B Orion）侦察机更加先进，装备有“白羊座”综合电子收集系统（Airborne Reconnaissance Integrated Electronic System，简称ARIES），属于当时美军高级电子装备，因此机务人员手册中有飞机与装备不得落入潜在敌人手中，一但飞机可能被俘获，必须把握时间破坏设备。但是机组员多数只有相关的常识，并没有进行过实际的演练。
▲美国海军EP-3E“白羊座”电侦机
文中称，撞机发生后EP-3E的一侧机翼与引擎严重受损，美军机组人员意识到飞机支持不了多久，他们很可能被俘，因此必须破坏机上所有的敏感设备。可悲的是，他们没有接受过破坏装备的训练。相关手册中有一种方法是砸坏飞机设备，然后机组人员跳伞，在海上等待救援，而让飞机掉入海里，这样所有的设备就被破坏。但机组人员没有选择跳伞，而是将咖啡倒入设备中，并将其他敏感文件扔出飞机舱外。
之后这架EP-3E在海南岛的陵水机场紧急降落，当地的解放军立即将机组人员拘捕，他们受到审问，并且被关押了十天。这起事件称为“南海撞机事件”，此事引发美国与中国的高层谈判，最后在美国表示道歉后，中国政府才同意释放机组人员，共计24人。虽然双方关系略有缓和，但中国政府要求飞机本身需要进行额外谈判，并表示不会让美国派人来修复飞机，所以最终，美国海军不得不雇用一家俄罗斯空运公司，派出巨大的安-124运输机，将EP-3E运走。
▲美国通过卫星拍摄到的EP-3E在海南陵水机场停机坪的照片
▲被中方释放的24名机组人员乘机回国
美方认为中方大概了解了美国的电子情报设备，因为从迫降到中方机场到拆解运走，之间有大概3个月的时间。这对于大陆后来的军事发展是否有所助益无人可知，但是“斯诺登事件”中曝光的一份文件却披露了灾难性结果。莱克•史迪威文章就此引出了另外一项报道，就是《截距》（The Intercept）于2017年4月18日的一份长篇调查报道，题目为《阅后即焚》（BURN AFTER READING）。
▲2001年6月21日，海南陵水机场，美方人员锯木版制造货运箱以便装载EP-3E零件
▲2001年6月22日，海南陵水机场，拆除机尾，实际上飞机的拆解工作由美方完成
▲《截距》的文章开头截图
在事件发生后多年，美国的一些媒体记者并未停止跟踪调查，事件中EP-3E的指挥官肖恩·奥斯本（Shane Osborn）归国后声称，对电子设备进行了破坏，并因此获得了一枚“杰出飞行十字勋章”（Distinguished Flying Cross），但这其实是美国军方掩人耳目，并不是真相。
▲机组指挥官肖恩·奥斯本（Shane Osborn）
《截距》的文章中称，十多年来，美国官员一直拒绝透露中国可能从这架飞机上获得的秘密。事发两年后，记者看到一份经过编辑的美国军方报告，报告显示，虽然机组人员在飞越海面时将文件扔出了紧急舱口，并在飞机落入中国人手中之前设法摧毁了一些信号采集设备，但很有可能中国仍然从飞机上获得了机密信息。多年来，记者和学者们试图了解更多的情况，但都没有成功，直到后来“斯诺登事件”爆发。
▲爱德华·约瑟夫·斯诺登（Edward Joseph Snowden）
在事件爆发后的三个月后，美国海军全局（U.S. Navy-NSA）完成了一份全面的报告，该报告总计117页，披露了事件的广泛细节、机组人员破坏设备和数据的行动，以及暴露在中国的机密是实质性的。该报告中还详细披露中美谈判的细节和事件过程等。
海军报告列举了一些列问题，结果证明销毁机密信息的努力是无效的，机组指挥官奥斯本多年来一直受到批评人士的追责，无论是在军队里还是在政界，批评人士认为他应该把飞机及其敏感设备扔进海里，而不是放在中国领土上，根本不配得到“飞行十字勋章”。在2014年，奥斯本在内布拉斯加州竞选美国参议院席位时，前军队人员再次出现在新闻界重燃对他的批评，导致其竞选失败。
▲2001年6月23日，海南陵水机场，被拆解的EP-3E的四个螺旋桨
退役海军军官、战略和预算评估中心高级研究员扬·范托尔上尉告诉记者：“他驾驶的电侦机是侦查部队皇冠上的一颗宝石…..我认为他应该把飞机仍到海里，或者把他迫降的其他地方..….把飞机迫降在越南都比停在中国的机场要强！”
▲2001年6月28日，海南陵水机场，被拆卸了引擎和机翼后段的EP-3E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越南人没有能力得到飞机以及机载电子设备的技术与情报，但我们知道，当时EP-3E已经被中方战机控制，如有违抗迫降指令的行为，中方会将其直接击落。而在美国海军调查报告中明确指出在电子设备上浇咖啡并不能完全损坏设备硬件与软件存储信息，奥斯本虽然拯救了机上所有人的生命以及价值8000万美元的飞机，但是他把美军最先进的电子装备信息给了中国，并且中方拒绝EP-3E维修后飞走，导致美国军方将拆解后的飞机再复原又造成一笔不小的费用。停在中国机场时间太长，中方完全有能力掌握这种电侦机的技术布局，机身上的每一处天线都能搞的明明白白。最重要的是计算机硬件和软件没有完全摧毁，中方可以轻松复原，这会让中方了解美军的密码逻辑。在迫降到中国的40分钟飞行时间内，机组人员无法找到有效方法摧毁计算机和电子设备，只能用拿起自己的咖啡杯。
▲EP-3E内部布置图
EP-3E内部电子设备重多，包括多种波段的雷达、敌我识别、通讯、导航、雷达信号接收、脉冲信号接收、无线电信号接收、照射预警、气象观测、水文观测等等设备，很难在短时间内完全摧毁，光是拆下所有计算的硬盘就要花很长的时间，事件中机组人员也有破拆举动，但收效甚微。
▲2001年6月28日，海南陵水机场，EP-3E引擎仓被逐个从机体拆卸分解
▲2001年7月2日，海南陵水机场，EP-3E机体被装进安-124货舱
▲斯诺登披露的海军报告名称为《EP-3E Collision: Cryptologic Damage Assessment and Incident Review》，译为《EP-3E碰撞事故：密码逻辑损伤评估与事故回顾》
笔者拿到了这份117页的报告（实际主文部分是113页），原谅笔者不能把所有内容翻译发表，因为这将承担巨大责任后果。但可以肯定的是，从文件披露以及媒体报道中看，相关技术与情报的泄密是真实存在的，但根据美军的泄密等级看，并不是致命性的最高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