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小哥的四种表情(一线探民生·外卖小哥零距离②)
【甜 蜜】
“父母看我赚钱了,当然高兴!”
本报记者 姜晓丹
“现在的收入,比刚工作那会儿翻了两番!”广州越秀区五羊村外卖配送站站长袁辉林开心地说。现年31岁的他,不仅自己送外卖,手下还管理着200多名配送员,这距离他来到广州,还不到3年。
广州的家属楼有些不带电梯,外卖小哥一天上上下下几十趟都是常事。配送写字楼的外卖更叫人犯难,中午高峰期,电梯拥挤上不去,刚入行的袁辉林就用脚爬。最多时他甚至一口气爬到22楼。虽然磕磕绊绊,但袁辉林第一个月领到7000多块的工资,他立马花了3000多元给母亲买了一部手机。后来每逢节日,他也经常给父母打钱。
“父母看我赚钱了,当然高兴!”袁辉林笑着说。
尝到了甜头,袁辉林更卖力了。遇上广州的台风天,他反而觉得高兴,“雨多风大,外卖订单多,给骑手的补贴也多。”最拼的时候,从早上9点到晚上9点,袁辉林跑了60多单。
袁辉林说:“这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还为了这一份责任。”有一次,一位顾客因为没有写清具体地址,他跑了两栋楼都找错了,终于找对地方,上楼时却被雨水滑倒了,外卖也洒了一些。他赶紧给顾客道歉,表示要再送一份来,但客人从他手上接过外卖,说没关系,还问他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抹药……
“为了这份理解,我必须好好对待这份工作。”袁辉林感慨。
抱着这样的想法,袁辉林对顾客真心相待,他不仅没有受到一单投诉,还被评为了优秀员工,他的组织能力、协调能力也被上级看到,一步一步成为小组长、站长,收入大幅增加。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个道理在外卖行业,表现得非常明显。只要肯干,就能赚钱。”袁辉林对未来充满希望,“以前对自己没有规划,只希望能打份工。现在我找到了事业方向,借助这个大平台,我会过得越来越好!”
【倔 强】
“你这孩子真倔,那再试试”
本报记者 原韬雄
皮肤黝黑,双眼闪亮,他爱笑,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这是他与外界最高效的交流方式。他叫张校龙,是名聋哑人。采访一开始,他用手机打字:“不影响我待会儿送餐吧?”
去年开始送外卖,如今每月他平均要送1000单以上,几乎月月业绩稳坐前三。从早上8点一直干到晚上11点,休息时间他也不歇,有单就接,只有订单少的时候才扒拉两口饭。
如此卖力,是因为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张校龙听力上有障碍,父亲早早离世,母亲一个人拉扯三个子女。16岁那年,家里负担不起他的学费,他决意要出门打工,母亲给他50元钱想让他打消念头。但他却咬牙偷偷走出村口外出闯荡,“不能让娘这样累!”
张校龙刚一接触到外卖行业,就爱上了,可刚干两周,他所在的西安理物会展中心外卖配送站站长杨凯便有了辞退他的打算,“这是个跟人打交道的工作,他干不了”,杨凯好心为张校龙介绍了个端盘子的工作,中午介绍给老板,下午他就跑回来,张校龙眼里噙着泪。“你这孩子真倔,那再试试。”杨凯心一软。
张校龙打字,旁人有时也搞不清,原来他的老家方言跟普通话有差别。为了让张校龙弄懂工作流程和要求,杨凯特地请了一位哑语老师,由哑语老师把工作内容翻译成普通话,再由张校龙的姐姐翻译成方言,张校龙从下午一直学到晚上11点。
一大早,张校龙就出了门,不便接打电话,他就提前给顾客发短信,“您好,您的餐5分钟后到,我是一名聋哑人无法接听电话,给您添麻烦了。”如果联系不上顾客,他就联系站点,再由站点与顾客电话联系。又过了两周,他成了个熟练的外卖员。
张校龙的手机里满是身边人对他的鼓励,收入也稳步提升。现在张校龙已经为一套房付了首付,“房子交了工,把娘接来住!”
【辛 苦】
“爬楼梯上20多层,常有的事”
本报记者 范昊天
武汉的冬夜,突然下起了小雨,寒风刮在脸上生疼。唐国旺不禁把衣领往上拉了拉,走进熟悉的楼群。“您好,您的外卖到了。请慢用!”这句话,他每天都要重复数十遍。
唐国旺今年24岁,是武汉青鱼嘴外卖配送站的一名外卖骑手。虽然刚入行半年多,已经是站里的“单王”,一个月下来最多跑了1500多单。这样的成绩,是每天10多个小时的劳碌奔波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