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原国家统计局总经济

每经编辑：刘野

金融行业一年一度的全景扫描——11月22日，由每日经济新闻主办的“2019中国金融发展论坛暨2019中国金鼎奖颁奖典礼”在京举行。在下午的主论坛上，国务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原国家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先生做了题为“关于坚持稳中求进 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演讲。

他表示，中国经济经过30多年的发展到了现在，速度问题不是主要矛盾，质量问题是主要矛盾，现在没有必要刻意追求高速度，但是没有一定的速度也不行。明年实现全面小康，我们要发挥好投资的关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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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演讲全文：

姚景源：今年我们中国经济遇到的困难和挑战是大于以往任何时期，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取得了来之不易的重要成就。因为给我20分钟，时间太短，成就就不说了，我还是讲问题，中国经济今天我们的问题是什么？我给它归纳为一下一上，一下是什么？就是经济增长速度下行，整个经济往下掉，前三季度是增长速度6.2%，分解一下子，一季度6.4%，二季度6.2%，三季度6.0%，把三个季度连起来就是向下的曲线。不排除四季度或者明年跌破6%。我也讲过，中国经济现在经过30多年的发展到了现在，速度问题不是主要矛盾，质量问题是主要矛盾，现在没有必要刻意追求高速度，但是我们现在没有一定的速度也不行，大家一定得记住这一点。

我们今年把增长速度定到6.0%-6.5%之间，我跟同志们讲，这是经过反复的研究最后确立的，为什么？因为中国经济只有保持在6%以上的增长，老百姓才能有一个相对的充分就业，只有保持6%以上，企业才能有一定利润，只有保持6%以上增长，财政才能有较好的收入。只有保持6%以上增长，城乡居民收入才有相应的增长。更重要的还有一点，大家注意明年是什么年？明年2020年是我们党提出两个百年第一个百年目标，第一个百年目标2020年实现全面小康。如果我们要实现全面小康，测算必须保持6%以上增长。所以不要小看这一件事，大家注意稳是前提。所以各位不要小看经济下行,我们要稳住。

过去几十年汽车都是两位数高增长。今年无论是产量还是汽车的利润都是两位数负增长。现在我给同志们讲，整个工业产业当中找不出来谁能够替代汽车，一部汽车，一个汽车行业相关联150多个行业，一个汽车就是钢铁行业、电子行业、橡胶工业、玻璃工业、纺织品工业，现在找不出来还有哪一个工业行业跟汽车一样对经济牵动力如此之大，谁也替代不了汽车。为什么汽车掉的这么厉害？我认为汽车现在非常重要要解决需求问题。

大家知道在北京，汽车现在是限购、限行，我是批评过，我说这种思维方式是计划生育方式。什么概念？就是过去经济没上去，孩子生多了，不是研究怎么改革开放，而是不让生孩子。一改革开放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地，道路是改革开放不是计划生育。汽车也是，不是研究怎么样提高城市的治理水平，研究限购、限行，不让买，不让走，我跟大家讲，美国每一千人800台车，日本700台。北京、上海和东京、纽约比，无论汽车的总量还是每单位平方公里的数量都比人家少，人家也没限购限行。

我是讲现在全世界的经济，大家最苦的是什么？生产不足，现在抑制需求，所以我是想四中全会非常重要。四中全会讲要提高国家治理的能力和水平，具体到一个城市不就是提高城市的治理管理水平？现在从一个汽车管理水平上就看出多大差距，我们有多大的空间没释放出来。到陕西调研，农村姑娘结婚叫一动一不动，一动就是汽车，一不动就是县城要一套房子。了不得的需求，要改变思维方式，要从计划生育思维转到提高我们的治理水平。

再举一个例子，钢铁煤炭。五年前就是产能过剩，后来中央决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去产能，去产能之后供需就平衡了，我去年到山西调研，又赚钱了，又出问题了，原来去掉的产能都恢复了。一下又多了，这一多又过剩了，到9月份的时候，全国钢铁行业利润同比下降超过40%。这是从生产角度看，不是解决不了，不是个死结。

咱们今年一件大事，沈阳机床破产重整，什么原因？因为汽车行业是机床最大的用户，这是从生产角度看，从需求角度看什么？就是看三大需求，投资、消费、出口。出口今年中美贸易摩擦这么严峻，但是今年进出口同比增长2.4%，不容易。明年有没有难度？有难度，上海第二届进口博览会刚刚公布的，签约711亿美元。再加上中长期合作，每年进口量不能小，进口量增加了，前提是出口增加，如果出口上不去，出现逆差会出现什么问题？人民币汇率就会出现问题。这显然把出口稳住。

消费，我看谁都想扩大消费，在经济运行当中消费是相对稳定的量，不可能一下子上去，也不可能一下子掉下去。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基础作用。明年实现全面小康，我们要发挥好投资的关键作用。三大块现在什么状况？基础设施增长4.5%，工业投资2.5%，太低。我建议工业投资明年要加大投资，我是主张搞技术改造，我到浙江调研，劳动力成本上涨，财政补贴有局限性。因为浙江财政好，能补贴得起，别的省补贴不起，我建议还是用金融杠杆。这样形成什么局面？第一、企业愿意技改，不搞技改拿不到利息补贴，银行也敢放，因为政府给它背书了。昨天开会研究明年的工作，我就讲如果按照现在贷款利率水平5%算，我们至少可以拉动1万亿，拿一千亿就拉动2万亿。更重要还是房地产应当说今年还是稳定状态，我讲幸亏房地产保持10.3%。

有一个指标很重要，预测明年房地产，现在房地产开发企业新购置土地的数量，到9月底，全国房地产开发企业新购置土地的数量比去年同比下降了，你们读这个统计数据千万不要观察一个静止的数据，一定要看动态的变化。有人认为下降20%是不小的数，但是我告诉你今年1月份是下降40%，到9月份下降20%是上升的，趋势是上升的。所以房地产这个产业我觉得在明年应当还是保持基本稳定的状态。

大的还是基础设施投资，比如说高速铁路、高速公路、地铁、地上轨道交通等等，这一块我们差距是相对比较大的。讲过发达国家地下投资是大于地上投资。咱们国家，一下雨多数城市都出现问题，青岛说我们不怕下雨，青岛是解放前德国人修的，看国外电影里面下水道，汽车能开进去，我们下水道修的狗都钻不过去，我们不是没有空间，了不得的空间，这也得提高治理水平。

一上就是物价上涨，现在物价上涨老百姓反映很大，这次物价上涨主要是猪肉。十月一个月涨了一番，一公斤猪肉卖60元。我们现在对非洲猪瘟就是捕杀，现在捕杀了112万头，中国人一天吃115万头。什么问题？就是我们这个地方形而上学，浙江嘉兴本来是养800万头猪，现在一头都没了。没有散养户了，过去到农民谁家都养。

我再说一个数，我们到9月底三亿一千万头，比去年减少1/3，你说肉价能不涨吗。每年春节就提前到1月份，过年都得涨，而且猪和别的产品还不一样，别的产品可以不停产生产，猪不行，小猪长到商品猪6-8个月。所以这个事也是治理水平问题。

我再多说一点，这次物价上涨是结构性的，是猪肉问题。猪肉问题说到根本，我认为是治理水平问题，不是货币问题。所以不要担心通货膨胀影响货币政策，我认为明年货币政策还是要完全服务于实体经济需要，服务于全面小康建设需要，我认为降准降息还是有影响的，这是猪肉问题。我看猪肉现在力度非常大，我又担心行政干预非常大，我担心到明年猪多了怎么办，还是要提高治理能力。

我们现在要讲特别是明年，实现第一个百年目标，实现全面小康。我们必须得鼓干劲，我认为明年对我们各个行业都是好的机遇，谢谢！

（根据现场发言整理，未经嘉宾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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