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国内 1970-01-01 08:00 的文章

 

  山东东营红光渔港。
  程建军摄(人民视觉)

 
 

  河南郑州非遗传承人赵承祥用黄河泥制作陶器。
  本报记者 姜 峰摄

 
 

  初冬时节,山东济南鹊山水库吸引鸟类驻足。
  新华社记者 张汝锋摄

 
 

  河南开封七盛角的汴绣文创产品。
  本报记者 姜 峰摄

 
 

  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一景。
  新华社记者 郭绪雷摄

 

  引 子

  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黄河挣脱邙山峡谷束缚,奔流进华北平原,被河南、山东用蜿蜒长堤小心拢入胸怀。

  行走华北平原,脚下踏着的泥土,往往源自黄土高原——它们随黄河激流迁移而来,不断抬升河床。黄河就这样成了悬在华北平原头顶的一“缸”水,令历代黄河治理者焦首煎心。

  从大禹治水到潘季驯“束水攻沙”,从“瓠子堵口”到把“河务、漕运”刻在宫廷的柱子上,中华民族始终在同黄河水旱灾害作斗争。

  但是,长期以来,受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制度的制约,再加上人为破坏,黄河屡治屡决的局面始终没有根本改观,黄河沿岸人民的美好愿望一直难以实现。

  黄河真正安澜,是新中国诞生之后。新中国70年无决口,20年不断流,豫、鲁地区生产总值全国前五居其二。黄河防洪减灾体系基本建成,伏秋大汛岁岁安澜,确保了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新中国治黄史的这一奇迹篇章,是如何写就的?

  

  防患

  永保安澜是永恒的底线

  河南的根脉在黄河、安危在黄河,一提黄河,河南人既爱又怕。开封市开封新区太平庄农妇李新爱,上世纪80年代初嫁进滩区,站在自家明亮的堂屋冲记者笑嚷:“早先那就是一条害河嘛!漫滩、跑水,从祖爷爷开始,这里哪家没被它害过?现在不怕了,都想不起上次漫滩是啥时候。”

  “河官”们可不敢掉以轻心。“泥沙淤积,导致河床不断抬高,洪水虽小,水位却高,洪水风险依然是流域的最大威胁。”在郑州,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主任岳中明一语道破“害河”桀骜难驯的症结。

  开封城郊铁牛村那尊怒目圆睁的明代铁犀,500多年前由名臣于谦所铸。然而,黄河照样“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铁犀就亲历了1855年铜瓦厢决口,目睹过黄河大改道后“百里不见炊烟起,唯有黄沙扑空城”的悲惨景象。

  终于安澜黄河的,是新中国。

  郑州花园口黄河堤防,有3条不同年代的洪水水位线——

  1958年,新中国成立以来黄河最大洪水,每秒达2.23万立方米,相当于0.1秒就能灌满一个标准游泳池。中央审慎研究后,最终决定不分洪。人民筑起的大堤,成功通过大考。

  1996年,洪峰流量每秒7600立方米,可水位竟比1958年还高出0.91米。堤防岿然不动。

  对付顽疾,标本兼治。方法就在第三条水位线——2010年,洪水流量与1996年接近,而水位却降低1.57米!

  主要原因归功两头——

  打坝绿化水土保持。黄土高原近20年平均每年拦减入黄泥沙4亿多吨,减缓下游河床淤积抬高速度。

  水利工程调水调沙。济南泺口有个百岁水文站,站长万鹏拿示意图指点:2002年以来,小浪底等水库联合调度,19次调水调沙,将泺口断面主河槽刷深1.82米。

  水利人梳理了治黄“三板斧”:水土保持,“擒贼擒王”;调水调沙,“釜底抽薪”;整固堤防,“坚壁清野”。岳中明一字一顿:“永保安澜是永恒的底线!”

  在开封,地上悬河与开封铁塔的对比明显——河床最高处超过市区地平面10米以上,大堤跟着筑到15米,接近铁塔高度的1/3。河、堤升高赛跑,铁塔都“肝颤”。

  开封第一河务局局长潘佳良,拉记者上了黑岗口——黄河大堤著名险工段。他指着脚下打着旋儿的河水说:“黄河是‘铜头铁尾豆腐腰’,而黑岗口就是豆腐腰里的豆腐腰。河道宽浅,河水漫流,易成横河,急冲堤坝。就像醉酒司机驶上没有行车线的大路,不撞烂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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